淮暄笃定说:“...才离京三日而已,皇嫂不会想你的!”
“你个雏儿懂什么!”
“我才不是雏儿!!”淮暄叉腰劈头盖脸地反驳淮祯。
淮祯眯了眯眼,“你怎么不是雏儿了?展开说说?”
“.......”三言两语,又中了皇兄的圈套!
淮暄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溱君陛下,我王邀您去神木阁一聚。”侍女进殿恭敬地传话。
神木阁,顾名思义就是凤凰木所在的地界。
西夷国君术律澄辉是个爽快的,知道溱帝要用神木救人,也不故意吊着他。
淮祯早就归心似箭,只想快点拿到凤凰木,好回去与楚韶团聚。
“朕这便来。”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淮暄心虚一般,起身准备回内殿,就听侍女说:“我王说,小王爷必须来。”
“..........”淮暄恼道,“他事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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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阁在宫殿腹地,甫一踏入,就能闻到风中一股神清气爽的暖香,映入眼帘的先是巨大粗壮的树根,淮祯抬眸,一直到微微仰头,才看清凤凰木的全貌。
参天古树,高大挺秀,明明是冬日,却枝繁叶茂,火红色的花朵随风招展,果然是“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
更让淮祯震惊的是,这些花瓣在飘落的瞬间就萎如枯叶,落地成泥。
淮暄的第一眼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树下站着的术律澄辉身上,他穿了一身黑色银丝玄袍,金发飘飘,如苍松一般挺立在树下,红色的花瓣自他周身缓缓滑落。
似乎是察觉到淮暄的注视,术律澄辉回过头来,蓝色的琉璃眸落在淮暄身上的那一刻,立时翻滚起笑意来。
一旁的侍女心道:果然啊果然!只有中溱小王爷能让王上笑一笑。
淮暄仿佛被他凌空刷了一层浓稠的蜂蜜,当即撇开视线,不愿多看一眼。
术律澄辉的笑意淡了几分,转而看向淮祯:“凤凰木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这些随风散开的花朵除了艳丽一些,跟寻常花草并无不同。”
淮祯微微蹙眉,“有话不妨直说。”
术律澄辉便问他:“陛下想救的可是心上人?”
淮祯道:“他是朕唯一的妻子。”
术律澄辉笑意更淡,“看来你很爱他,溱君坐拥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么还会让你的心上人折腾到只有五年的寿命?我实在好奇。”
“......”淮祯隐在袖下的手慢慢握拳,这世间没有人比他更后悔对楚韶用钟情蛊。
“这是中溱皇室的秘辛!”眼看术律澄辉在揭皇兄伤疤,淮暄忍不住上前道,“你无权过问!”
“淮暄!不得无礼!”
淮祯自知此行是有求于人,已收敛谦逊许多,秉持着“以和为贵”的原则来友好交易。
倒是淮暄一反常态,跟吃了火药桶一样,动不动就敢跟术律澄辉蹬鼻子上脸。
淮暄不听,他走到淮祯面前,冲术律澄辉道:“有话就说,少卖关子!”
淮九顾正打算叱责弟弟不懂事。
不料术律澄辉笑眯眯地,忽然上手捏住了淮暄的脸颊,“小王爷真可爱。”
淮祯:“???”
淮暄如蒙大辱:“术律澄辉!你找打!”?
“你打不过我。”
“你.....!!”
淮祯仿若被隔绝在两人的气场之外,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两个,到底有过什么渊源?”
“没有渊源!!”
“渊源很深。”
一个急躁否认,一个温声承认,把淮九顾搞晕了。
术律澄辉笑眼盯着淮暄看,意有所指:“至于有多深,天下间只有阿暄知道。”
“你这只发春的臭狮子!!”
小王爷头顶冒烟,上手抓过术律澄辉的金色长发拉扯起来。
淮祯连忙阻止:“你皇嫂的命还在他手里,你克制一点!一国皇子,成何体统!”
最后是门口的侍卫也进来帮忙,才把淮暄给按住了。
再看术律澄辉,原本一头柔顺的漂亮金发,被淮暄揪成鸟窝一般,当真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狮子!
术律澄辉却一点不生气,反而被淮暄给闹老实了,“阿暄如此在意这位皇嫂,想来贵国君后是个好人。”
他走到凤凰木前,轻轻敲了两下树干,一朵红艳艳的巴掌大的巨型花苞落进他手心中。
他将花苞交给淮祯:“这才是凤凰木真正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