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能半推半就道:“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再麻烦您了。”
“江董事长是想让我避嫌的意思吗?”
江父笑了起来,心里寻思着既然您老人家知道,那还不主动离开,非得让我撕破脸跟你实话实说吗?
沈烽霖继续道:“您放心,没有人会误会我们。”
江父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着实想不明白沈三爷对自家闺女是什么心思,但他又有点怂不敢问出口,怕一不小心犯了他的忌讳。
沈烽霖转身看向自始至终只字未言的小丫头,问:“需要告诉你爸吗?”
江清柠刷的一下脸比熟透的苹果还红,她先是不知所措的点头,又惊慌失措的摇头,举措不定中。
沈烽霖道:“不必有压力,我尊重你的意见。”
江清柠偷偷的瞧了瞧父亲的脸色,完全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进门前他是气势汹汹的,到后来和沈三爷交涉一番之后似有了缴械投降之意。
再到现在,算了,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怂了。
这种先天性遗传的基因,治不好了!
江父听着两人的交谈,越听越是糊涂,不得不出声打断一下,他道:“三爷贵人事忙,这点小事就不麻烦您——”
“沈氏下一季的合作方向我有意和江家商谈一番,不知江董事长意下如何?”沈烽霖穿上鞋子,拿起外套,“不过既然江董事长需让我避嫌,我还是先走一步,合作的事,稍后再说。”
“……”江父几乎是以着百米冲击的速度堵在了大门口,气喘吁吁,他也是没有料到自己一把老骨头竟然跑的比年轻人还利落。
沈烽霖明知故问道:“江董事长还有话要说吗?”
“沈三爷可真是见外,我这不是担心您晚上休息不好吗,没有避嫌的意思,请坐,您请坐,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江父殷勤的把人请了回来。
沈烽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这深更半夜的,我也是有点困了。”
“那您早点休息,就不要跑来跑去那么麻烦了。”江父亲自把被子铺了铺,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忙道:“您怎么能睡沙发呢?”
江清柠瞪直了眼睛,父亲竟然把她的被子枕头放在了沙发上,转而将沈三爷的被子铺在了床上。
江父心满意足道:“三爷休息吧。”
沈烽霖道:“您女儿才是病人。”
“她这个人粗糙惯了,睡哪里都成。”江父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被子,“这医院里寒气盛,这被子厚实,应该不会着凉。”
江清柠轻轻的扯了扯自家父亲的衣角,“爸,您这巴结的太刻意了。”
“赶紧睡觉,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
江清柠笑容满面的坐在了沙发上,还没有坐稳,一只手将她牵了起来。
沈烽霖说:“睡床,这里冷,别着凉了。”
“没事,我皮糙肉厚,没关系。”江清柠说着裹进被子,“刚好能躺下。”
沈烽霖弯下腰,直接连人带被子一同抱了起来,当着江父的面,把江清柠抱回了病床上。
江清柠羞红了脸,“三哥——”
“睡吧。”他的声音极低极低,好像只说给了她一个人听。
江清柠赧然的低下头,视线却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衣衫间,他弯腰时,内里风光一览无遗。
首先入目的是结实而性感的腹肌,再往上是宽厚的胸膛,再往上是翕动的喉结,然后是淡色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他不说话时,眼中仿佛蕴着严寒雪冰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却在对视上自己的刹那,冰雪融化,阳光洒下,他的眼里恍若晕开了彩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