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杨忠又觉独奇怪起来。吕文婉往常会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她的那本书,而无心外出。可两天来,她又似乎匆匆而去,出门更不通告他一声,更是叫他心里疑惑重重,而且,早出晚归,似乎还有一些风尘仆仆之色。
这日,他终于忍不住,守在了吕文婉的门外隐蔽处,见她一大早,便换了一身道家行头,手中持了一杆旗牌,旗牌卷了起来,不知是什么东西,便出门而去。
杨忠后面尾随,悄悄远远蹑着,不即不离。
只见吕文婉一路小行,到得市间热闹处,便将那旗牌放了下来,口中便吆呼了起来:“看相测字,解忧除烦,红白喜事,金玉良缘。若有不顺心之时,前来看一眼呐。正宗仙家所传,百无一失。福祸之运,仙口占来。”
杨忠愣住,原来这几日吕文婉竟然去给人卖卦算命去了。他心中也一时即郁闷,又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吕文婉如此做法,当然不是事出无因。他们两个住在陈府,白吃白喝白住,没有半点的收入来源。虽然陈庆之待人以诚,但从内心里说,杨忠还是觉得不自在,十分的过意不去。他如此想着,便有些出神,可再看吕文婉时,忽然之间不见了踪影。他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找去,可是找来找去,却找不见半点珠丝马迹。
杨忠着了急,四处寻找,只是人海茫茫,建康又繁华之甚,哪里去找吕文婉的人去?他不肯放弃似的,直寻了一上午,眼见日已当头,已经午时,便到一座酒楼去吃饭。只是上到二楼,却又一愣,只见一位红裳女子坐在那里,妙目盼盼,神色中带着几分娇嗔,意味深长地瞧着他。
杨忠不必多说什么,那红裳女子已经盈盈向他招手。杨忠快步上前,坐在那里,拭了一头汗,道:“桃儿,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我……”他下意识地住了口,发觉说漏了嘴。
吕文婉白了他一眼,哼道:“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杨忠也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笑道:“我也是想担心你的安危。你一个人出来,万一遇上萧正德那厮,可怎么得了?虽然陈将军说他被梁帝罚在府里面壁思过,但我想他必不会那么顺从皇帝的意思,还会偷偷溜出府来,到处为非作歹。”
吕文婉眼睛眨了眨,笑了起来:“好吧,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便饶你不回,不再追究!”
杨忠又上下打量她,讶道:“桃儿,你的衣服怎么又换了?你的那个牌子呢?”
吕文婉道:“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