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得到了你的包裹。”尤里想了一下,仿佛是在考虑哪些事情可以说一样,说道:“一个星期前右家得到了你掉下山谷的包裹,但被我们的人截取了,然后我们的人发现地面有拖动的痕迹,推测你还没有死。这附近只有库卡村有人,这是你存活唯一的机会,否则你只能去见你爷爷了。”
听到尤里的回答,左林内心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一块。
那个包裹装着左家的一切,其中的玉玺更是传家之宝和家主象征,如果失去了那一枚玉玺恐怕死去也会被列祖列宗骂的狗血淋头。
但也只是一块大石而已。他内心当中还悬着很多块石头,让他紧张不已。
“你现在还不可以放松。”
迁命及时地出现在身边,但一开口便是让左林快要窒息的话语。
“为什么?”他在内心想。他知道迁命会偷看他的内心。
“即使他们需要你,也不要忘了只是因为你们的敌人相同罢了。若是你没有利用价值,你的结局还是这样罢了。”
“我能有什么价值?”
“血脉,或者才能。”
“才能?”左林在尤里看不到的死角苦笑了一番,“你没有在逗我?”
迁命没有说话了,它的表情浮在半空中有些木讷,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林摇了摇头,他不想去争论那些成为现实的事情。
他哪里有什么才能?自己不过是庸人一个,连左家最关键的制锁技术都没有精通,还谈何学习其他的东西?这样的人能够被称之为有才能吗?那样能够被别人所需要吗?无非妄想。说起来都会伤心的妄想。
或许少年的热血,激励的心态才是他应该拥有的品德。他也有做过非常无趣的梦,自己带领一群跟随自己的人去重新建立左家,然后将那些给予自己痛苦的人数倍以上的痛苦。
然而那一位闻名天下的文学大师就说过:无力的人才会做梦,过得踏实的人连梦都会是沉稳的。
无论左林怎么痴心妄想,那一股无力感是无法摆脱的事情。
无论是右家还是尤里,没有人看重自己。一个残疾的末代家主能够做到什么?能够指望他挑起家族的大梁重建辉煌?或许别人能够备受期待,但左林不行。因为他没有才能。这是刘昂然及其员工代表、尤里等人一致认同的事实,他如今只是一枚棋子,只是因为他拥有左家血脉而被别人一致认为应该留在这一盘棋当中,可不代表别人会把他当作沦为士卒的国王。国王即使被当作士兵,也依旧拥有率领大将的风范,而他只是带着皇冠的小丑,任人拿捏在手的木偶,即使上场又能干得了什么?
这样的人,谈何才能?
左林捏了捏拳头,虽有不甘,却无法反驳。天理如此,该如何逆?
“你爷爷他死前说了什么?”在一旁的尤里突然说道。
左林从悲伤当中醒过来,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带有哭腔,说道:“爷爷他临死前只是叮嘱了我好好守好左家,莫要让左家的匾额蒙羞。”
“蒙羞?”尤里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大有不屑之意。
左林以为对方是指嘲笑自己的无能,默默地低下了头。如今之事已经不是让左家蒙羞那么简单了,他成功将一百五十年历史的左家拱手让了出去,按照古礼来说,这是耻辱。
因对方的嘲笑符合实情,左林自然不会说什么。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命掌握在尤里他们那一群人手上。
“他当年干的事才是蒙羞!你如今只是败家而已!”
左林原本想将头颅低得更低……但尤里的话语让他抬起头来。
哈?
什么?
尤里大叔你说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尤里当然听不到他的内心独白,自顾自地说道:“艾茅斯都城的人们不知道而已,可若是在米洛斯公国首都当中,谁会不知道艾茅斯左中元的名号!他当年做过多少无耻之事,惹得全首都的妒恨!少年的热血在他身上展露无遗,狼子野心在他身上就是最好的诠释。即使他最后被所有人唾弃才不得不回到家乡,但他依旧骄傲得如同一位君王!”
“他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燕雀岂知雕鹗志,豺狼难懂狮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