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从母亲槿贵妃和东琛皇后去世后,父皇就变得越来越脆弱,经不起任何打击。
“嗯。”元舜帝点头,有些黯然神伤。
“父皇,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臣告退了。”
“好,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元舜帝含泪说道。
寂雪施了一礼,走出御书房,将房门轻轻关上,向前走去。
她知道父亲心里非常难过,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见,或许……或许这一别就——永远无法再相见了吧?可是自己心中何尝不如刀绞一般呢?虽然父亲以前那样的对待自己,但他毕竟是亲生父亲啊!自己无法逃避做为西王世子妃的责任,她必须为西岚挑起尽孝道,治疆土的责任!
望向那高耸入云、在夜幕下散发柔和光芒的高塔,寂雪的心中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永远也不想再待这伤心地了。
“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怒气冲天的声音打断了寂雪的思绪。
寂雪抬起头,看见杏眼怒瞪的敏汐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你来做什么?”敏汐走到寂雪近前,责问道,仿佛寂雪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小孩子,“你不是不主动干预朝政了吗?怎么会来议事的御书房?你和父皇说了什么?”
面对如此无礼的问话,寂雪只是平和的说:“我是来请求父皇允许我前往西王府居住。”
“哦?”敏汐一脸狐疑的打量寂雪,“就这么简单?你会放弃这里安乐富足的生活,去那蛮荒之地?你不是去向父皇求情的吧?求父皇不要将娴伊嫁给苍海国的二皇子?”
“这件事我一字未提。谁去和亲,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就应该能猜到。”寂雪的回答,依旧是平淡的。
“哼,笨蛋才相信你。我还有事,懒得与你费口舌!”敏汐说,高昂着头向御书房走去。
寂雪悲哀的望着敏汐,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去。
敏汐推开御书房的门,猛见父皇做在龙椅上无声的落泪。
“父皇……”敏汐惊讶的叫道,在他的记忆中,除了母亲东琛皇后和寂雪、娴伊的母亲槿贵妃病逝,还从来没见父皇落泪,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元舜帝看见大女儿来了,立刻用袖子擦去眼泪。
“有东西进了眼睛,真难受。”
“父皇,你怎么哭了?”敏汐并不给父亲面子,问。
御书房里,门窗关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有风吹沙子呢?
“没什么,跟你说是眼睛进了沙子。”元舜帝迅速转移话题,“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父皇准备让谁去和亲,是娴伊那丫头吗?”敏汐问,自己被佩茵的话一搅,还是来问了。
“明天早朝,朕会宣布的,这不是女孩子家多问的。”
“父皇,告诉我嘛!”敏汐走到父亲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元舜帝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明天你就知道了!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如果你没别的事,就回宫歇着吧!朕还有一些奏折要批。”
敏汐回过身,父皇竟对自己下逐客令?自己得势后可从没遇到过!今天真是邪门了!
“父皇,寂雪对你说过什么了?”敏汐警惕的问。
“她只说她要去西王府!好了,你回凌阳宫吧!”元舜帝疲倦的说,想尽快打发走大女儿。
敏汐怒气冲冲,想发一顿火,但她看见父皇阴沉的目光后,打了一个冷颤,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知趣的走了。
踏出御书房,敏汐又打了一个寒战,她突然绝望的觉得被拉去和亲的就是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