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明摆着仗着自己的恩宠,在趁机挑事,我冷冷的训斥道,“齐妃,我大隋立来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你妄议朝政该当何罪?”只能拿这个来压她,希望杨广不要因为这些年沉迷于酒色,迷乱了心性而做出对昭儿不利的事情。
齐妃突然间哭的梨花带雨道,“陛下,臣妾错了,臣妾只是听太子殿下说皇上苛捐杂税太重觉得心里不平。”如此哭的稀里哗啦怎么能让杨广不心生爱怜!
怒喝昭儿道,“你给朕滚回洛阳监国去,朕还没死!等朕死了,大隋才真正能交给你!”
昭儿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的时候,头皮已经磕破了,我看着心疼,我知道这孩子还不死心,只他根本不了解他这个昏庸自负的父亲。等他死了国家才能交给昭儿,真不知道这个国家还能不能等到昭儿做皇帝,想来也就早被杨广败光了。
昭儿一字字落地有声无比坚定的说,“儿臣并无心顶撞父皇及齐母妃,只是如今形势紧迫,还请父皇早做决断啊!”
杨广轻轻给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齐妃擦眼泪,一边冷冷的说,“朕刚才说的话让你滚回洛阳你没听明白吗?”
然后怒瞪着我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都敢忤逆朕了!”
昭儿见杨广已经迁怒与我,也知道再说下去杨广也不会有所转寰,于是方道,“儿臣知错,这就回洛阳去。”眼中是失落和无力交错,我知道这孩子感到绝望,他一心为国事却遭杨广如此对待。
出了那里,昭儿随我回了凤栖苑,昭儿这些日子日夜赶路,又加上为国事忧心忡忡,精神和起色都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几分愧疚的道,“母后,对不起连累你了。”
我轻轻拥住他,只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膛,感觉他那样瘦,我只觉得心疼的紧道,“昭儿,你父皇就是那样,整日沉迷于女色,一切你尽心了就行,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昭儿复紧紧拥住我,在杨广面前他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了,只是在我面前还依稀残留着那一点依恋,他能将他的脆弱说给我听,只是那声音那样低沉疲惫,“母后,昭儿真的很累,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能!”
这时候阿孩从外面进来,见到昭儿来几分兴奋的道,“大哥,好些时候没见到你了。”
昭儿忙收起刚才的怆然,抢挤出几分欢笑道,“二弟,你又长高了。”
说了几句话,昭儿便说要起身回洛阳,我见这些天十分的酷热,想必这一路上会很辛苦见他脸色不好,就劝他住几天再走。
但他执意不肯,硬是要回去,说洛阳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去处理,他肩膀上的担子是那样的重,而他自小心里就有那么股傲劲,一切要做就要做到更好!
我送他出了行宫,见他跟随从一起上了马,他挥挥手让我回去不必送他,马鞭一扬,棕色的千里马发出一声嘶鸣,便决然而去。
我远远望着渐渐离去的昭儿,风尘仆仆而来,又失望而去的背影,眼睛突然满是酸涩,他消瘦了那么多。
也许,母子就是连心,似乎心里一惊预料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
十天后,杨广突然出现在凤栖苑,神情无比沉重,那时我正在用玉梳一下下给清清梳着头发,这种沉重的表情杨广这些年常有,左不过是失个城池而已,他也就是心疼那么一两天,然后就会继续投身于他的花天酒地之中去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清清见了杨广笑着道,“父皇,母后今天要给儿臣梳个好看的头型。”
杨广柔声哄着清清道,“清清,你先出去找你二哥玩,父皇有话要跟母后说。”
清清乖巧的退下。
蓦然,我的心里重重一沉!
杨广极低沉的声音道,“婉婉,你要挺住……昭儿他……去了!”
我只觉得脑间嗡的一阵嗡鸣,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昭儿去哪了?”
杨广双手扶着我的肩膀道,“今天加急快马来报,这几日温度太热,昭儿身子又不是太好,在回洛阳的路上中暑不治而亡!”杨广说的极是伤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