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病着屋中人多难免让他觉得烦闷,只是我彻夜未眠宇文化及怎么知道?
我赧颜一笑,“大人怎知本宫一夜没睡?”
他温润的眼神望着我,感觉的到其中的心疼,“昨夜在窗外守了一夜,见你一直都坐在这里。”
我心里骤然一缩,所有有意疏远的伪装顿时都被拉了下来,夜里寒气那么重,他竟是在窗外守了一夜。
也许只有他能对我如此了吧?世间只有他了。
只觉眼中似有晶亮酸涩的液体闪过,抬头望着他我却觉得脑中嗡鸣一片,他的影响好像隔了雾气一般变得那样模糊。
他惊叫,婉婉。你怎么了!
我已经浑然不知了。
好像整个人都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之下。那样干渴浑身都火辣辣地,绵软无力地不知身在何方。
好像有很苦涩的药液灌进我的嘴中,好苦,好苦,难怪昭儿那么讨厌喝药,我的昭儿呢?我向进了一个迷宫寻寻觅觅去找寻昭儿却是不见他的踪影。
浑身想陷进了棉花垛里没有丝毫的力气。
热。我轻轻呢喃着,感觉有只宽大地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感觉不是杨广,他从未给我这么暖的感觉。
听到身旁有叹息声,“娘娘已经喝了四幅汤药还不见好转,要是温度再降不下来。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屋中应该是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踱步,额头一冷,却是啥时又变热了。
感觉屋中渐渐安静下来,我却依旧被烤的浑身痛的好像要支离破碎。
感觉有什么冰凉地东西突然环抱住我,那样凉。像是沙漠中凸现了一湾如天山雪水般澄净清凉的湖水。我贪婪的紧紧环抱着。
不一会那冰凉似是染上了我的体温,变得不再那么沁凉。
过了段时间。那冰凉又从新回来,不知如此反复了多久。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梦境都是那么模糊。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得任何。再睁开眼睛地时候只见秋蕊红着眼睛奔过来,紧紧拥住我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我想抬手为她拭去脸上地泪痕,却是疲软的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我嘴角轻轻抽动拉出一丝微笑道,“太子呢!太好了没?”
秋蕊忙点头道,“娘娘放心,太子已经痊愈了。”
她用手臂使劲地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嗔怪道,“倒是您,因那日受惊受寒一直睡了三天三夜。”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终是体力过虚喝了些参汤,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地梦境格外清晰,梦中全是他的影子——宇文化及,他地笑,以及他对我所有的好。
为什么总是感觉他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呢!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屋中点了琉璃绘彩的宫灯,明亮的折射下晶莹的光芒。
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浑身依旧觉得酸软无力却是比上午醒来的时候有了几分力气,秋蕊端着香喷喷的叫花鸡,还有精致的小菜来到我的榻前。
我尝了一口那叫花鸡道,“这味道好香,像是那天我们出行宫在那馆子吃的那种。”
秋蕊道,“今日太子到处找您,太医说您需要静养,奴婢便哄着太子去别处玩,太子突然吩咐说想吃那日这叫花鸡,奴婢无法只得拜托宇文大人去买,大人买了两只回来说一只给太子殿下,见娘娘也喜欢这只便吩咐热给娘娘吃。”
我想起那日清晨我昏倒在昭儿病榻前最后见到的是宇文化及,想到他在窗外守了一夜。
我见四下无闲人询问道,“怎么没看到宇文化及?”
秋蕊颇是感激道,“那日娘娘高烧不退,吃了好几副汤药都不见好转,太医说娘娘再如此高烧不退下去必会有危险。大人便让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只留了奴婢,大人去后院用冰水将自己浑身都浇透,将自己冰了然后回来抱着娘娘给娘娘降温,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娘娘您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虽然奴婢也知这样不合礼法,可这种时候大人不顾一切的救您,奴婢看的也是感动,不像皇上对您总是若进若离的,把娘娘扔在这行宫,自己带着妃子去快活去了。”
我心里被一股酸涩东西紧紧堵着,原来那冰凉竟是宇文化及,杨广与宇文化及怎么会相同呢?杨广恐怕为了权利利益什么都肯抛弃的吧,而他,总是在我最黑暗的时候送来一丝光明。<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