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人心窄易怒,往往因为一些小事生气,刚才阿云与柔兰虽然不致口角,此时却未消气。阿云进房,沉花看她脸色不好,不由感觉有些诧异,问道:“云姨倒像是生了谁的气,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云道:“今天门外来了一群人,为首者是名男子,此人文质彬彬,像是高贵之人,他的随行婢女却没有礼貌,惹我生气。噢,这位公子求见公主,说是从长安而来。”
沉花闻言一怔,将逢安递给函月,立起身来,一边束装打扮,一边说道:“我在长安向来没有朋友,此人未曾说出身份吗?”阿云答道:“未说名字,只让我与你说是白衣人,你自会知道。”
沉花一听,心中不由一颤,手中木梳失手落在地上,一脸震惊之色,一时怔在那里。阿云、函月见沉花失魂落魄,不由有些纳闷,猜想不出一向稳重的公主为了何事竟然如此。
沉花的思绪飘回到了长安,洛水河畔的一夕情缘,让她的心灵遭受了无尽的磨难,但是她的感情并未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化。也许,对于一个女人来讲,获取了她的感情和贞洁的第一个人,将是她一生最为刻骨铭心的人。
沉花芳心大乱,举步变得那般沉重,面对爱郎的消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金旋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因为他是中国尊贵的皇帝,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这次来人是谁?带来的是什么消息?难道他知道我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吗?难道他要将孩子带走吗?
沉花想到孩子的时候,她的理智仿佛一下子回归,她的心里此时除了金旋,最重要的是逢安,至于她自己是远远在这两人之后的。沉花胡思乱想,不知不觉来到前殿的院落中。
金旋望着缓缓走近的倩影,心中波澜起伏,他的眼神里透出一分光亮。两位女亲卫统领诧异地瞧着金旋,因为已经好久好久,她们没有发现这样的眼神,金旋只有对自己深爱的女人才会如此。
沉花抬头看到金旋的时候,她的脚步定在那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爱郎挺拔地站在那里,那份自信的微笑,那份迷人的风采,如前年一样,立刻捕捉到了她的芳心。
金旋举步往前走去,两位女近卫统领知趣地留在原地。当金旋走到沉花身侧的时候,沉花往前猛扑了过来,她在金旋宽厚温暖的怀里放声大哭,在这一刻,一切的委屈仿佛都已经成为过去,只要金旋心里有她,她已经心满意足。
沉花看到金旋的一刻起,她真正明白了金旋的心,高高在上的皇帝能够微服来到此处,这已经让她非常感动。为了这份感情,为了这份感动,那些国破人亡的往事,都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
阿云、函星、函辰闻声而来,看到沉花与金旋拥抱的模样,她们立时明白了金旋是谁,知道了谁是逢安的父亲。三人看着两人相拥相亲的模样,相视回心一笑,又为这份相逢场面感动,眼角潮湿起来。
函月在后院听着这边动静,也抱着逢安过来,金旋初见此子,不由一愣,因为他未想到,沉花在春风一度之后,竟然珠胎暗结。但是父子之间那份血统,还有那种第六感觉,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