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聪与牧野师兄弟二人不远千里,一路奔波来到这长沙城,本就是投奔湘王张竣而来,此时杜聪见张竣言辞诚恳,显然有结交之意,心中一阵窃喜。饶是如此,他依旧面色平静,道:“湘王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出行之前曾与我师弟约好,两个时辰后在‘醉仙居’酒馆会面,他负责看守另外七位不法军士,若是我不能按时回去,只怕我那师弟会多生事端,于您的手下不利。”
张竣一怔,笑道:“这个好说,我马上命人赶去你口中那酒馆,先向你那师弟道明原委,让他释放另外七位军士,再将他尽快接到此处,也好让你师兄弟二人尽早相见。”他心中甚是欣喜,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不少,显得极为急切,想道:“此人已是这般了得,他那师弟也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我若能将他二人收入囊中,当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杜聪微微摇头,道:“湘王不可,我那师弟疑心太重,恐怕只有我亲自前往,他才肯信服。”
这张竣一心要收服杜聪,唯恐他转眼便逃之夭夭,忙跟道:“好吧!既然阁下执意要亲自前去,本王也不便多加阻拦。但‘羽领军’乃本王亲兵护卫,赵虎更是本王的心腹手下,他竟敢目无法纪,携一众‘羽领军’欺民扰民,实则是本王疏于管教所致,此事本王难辞其咎,劳烦阁下带路,到那酒馆之中一睹另外七位军士真容。哼!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三大军令置之不理!”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只把杜聪听的在心中对张竣连连赞叹道:“素闻湘王仁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杜聪沉吟片刻,犹豫道:“此事恐怕不妥,湘王玉体,岂能为我等乡村野夫所动?路上若是有何散失,在下……”话音未必,被张竣摆手打断道:“阁下不必多言,本王生平最恨这些繁文缛节,何况大丈夫志在天下,岂能对这等小事过分在意?此事就这么定了!”请阁下在此处稍等片刻,待本王换上便服,咱们便走。阿三,快去备上六匹快马,一匹留给这位侠士。”顿了一下,随手指了四位军士,道:“你们几个,与我一块去。”语气强烈,丝毫不给杜聪回旋的余地。
他吩咐完毕,立即转身匆匆进府,想必是更衣去了
一刻钟之后,张竣卸下戎装,换上了宝蓝色绸缎,打扮得好似一位珠宝商人,身后跟着四位军士,皆身穿灰色布衣,头戴布帽,做家丁打扮,五人一并从‘应天府’中走出。
阿三办事极为迅捷,张竣等人还在府里更衣之时,他便带人牵出六匹高头大马列成一排,六匹马浑身毛发乌黑发亮,四蹄修长,一眼望去,便知这些都是神骏良驹。
张竣瞧了一眼那一排骏马,伸出右手,向着杜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言下之意便是让他先行上马。可杜聪心中却是连连叫苦,他自幼在隐山修行,见识极为短浅,平常连只毛驴都未曾见得,更何况是这等这等宝马良驹?又怎的会骑?
杜聪面露尴尬之色,沉声道:“不瞒湘王,在下不善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