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练武场磨磨蹭蹭老半天,硬是拉不下脸来练轻功。 老爷子在边上等着急了,急吼吼开始催,“啊呀怎么了嘛,你俩倒是快飞呀!不就人多点儿嘛,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陆离满脸抽抽,闷闷地躲到景羿身后当鸵鸟。 好家伙,她怎么忘了府里还有个成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爷爷,我俩这轻功如今还没学成呢,有什么可看的~你们能不能散啦?我今儿麻将都给你带来了,您倒是去摸两把啊!” 绥远原地跺了跺脚,看着老爷子一脸忧愁。 练个轻功而已,引来这么多人围观,着实是他们没想到的。 一提麻将,东南西北几个开始瑟瑟发抖,下意识捂紧了自个儿腰包。 老爷子可千万别找上他们了,实在没银子输了! “呵呵,绥远公子,您跟王妃尽管练你们的轻功,我们就站这看着,若有不足之处,哥几个还能提点提点呢!” “对啊,论轻功,我们几个可都是行家!有我们在一旁协助,今日你们指定能学成!” “人多力量大嘛!莫不是嫌弃我们碍事,看不起我等小民?” “嗯,王妃,我轻功最好了,定能帮到你的!” 几人七嘴八舌在一旁吵吵个没完,给绥远陆离两人烦的不行。 得,赶也赶不走,只能丢回脸了。 “那先说好,待会儿你们可不准笑话人!” 陆离从景羿身后探出头,虎着脸开始警告。 老爷子乐呵呵应道:“哈哈丫头放心,我就图个热闹,保准不笑!” “真的?” “真的!” 老爷子点头如捣蒜,一本正经的样唬得陆离一愣一愣的。 揪了揪景羿的衣衫,陆离好奇宝宝问他,“老爷子能信吗?” “不能,为夫帮你将他们赶出去?” 老爷子不正经惯了,他信了才有鬼。 一听景羿要赶人,陆离心里直打鼓,这男人向来简单粗暴,万一伤着人咋整? “别赶了,我信老爷子还不行嘛~” 老爷子少有这麽正经的时候,她姑且信他一次! “那我们要开始练习了,你们几个都安静些,可别打扰我们哦!” 西南西北几个连忙点头,“王妃放心!” 两人走到练武场中央,纠结了半晌却是没个动静。 无奈之下,陆离伸着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绥远。 “哥,你先?” “你先!” 这人他可丢不起,好歹让小离先垫个底。 陆离嘴一鼓,一脸气愤,“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古话说的好,要知难而退!” “古人也说了,要迎难而上!” “待会儿丢人怎么办?” “面子值几个钱?” “……” 没法子,小离嘴皮子溜,他怼不赢,只得认命先丢个人。 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 于是绥远内劲一提,脚尖向着一旁地面轻点,身形飘飘之间已然腾跃而起向着远处掠去~ 此时的他虽然身法不算娴熟,眨眼间却已飞出数米,身形飘逸,可算得上是来去无痕~ 那姿势,端的是潇洒出尘,衣袂飘飘。众人望着那个急速闪过的俊逸身影一阵恍惚,差点忘了这只是个初学轻功不久的人。 不过须臾,绥远已然半空几个飞跃折了回来。 轻飘飘落了地,绥远睨着在场几人没好气问:“如何?” 东南西北率先回过了神,整齐划一摸了摸鼻子,而后向绥远竖起了大拇指。 “绥远公子,厉害啊!!” 向北率先拍起了马屁,给绥远整的愣住了,“这叫厉害?” 才飞了四米高诶…… 可在场的都是练家子,是好是坏还能不清楚么? 绥远飞的不算高,可那身法飘逸,走位精准,半空中换势犹如行云流水,迈步好似猫儿见行筵,抽身换影,翩若惊鸿,奇妙无穷啊! 骄傲如景羿,见了绥远的轻功,这会儿也忍不住高挑起了俊眉。 “兄长悟性极高,初学轻功已然飘逸如斯了,佩服~” 看来那净空和尚并未藏私~ 原本做好了被他们取笑的心理准备,这会儿形式却是来了个惊天逆转,这让绥远受宠若惊。 “你说真的,我这轻功没学废?” “啊呀这哪里是学废了?这明明是学精了!乖孙,你那轻功太俊了,再飞一个呗?” 老爷子屁颠屁颠凑了上去,嚷着要看绥远‘表演’,倒是将绥远整尴尬了。 “可我近日顶多能飞四米高……再高却是不能了,你们说,这什么情况?” “额……” 老爷子愣住,挠着头左思右想,也没整明白什么情况。 绥远这身法、走位都已到极致,瞧这身形自如,想来内力已然精纯,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他停滞不前的。 景羿亦是摸不清状况。 阿离和绥远二人都是从基本功学起,如今内功已然练成,虽说都不算深厚,可驾驭轻功该是绰绰有余的,为何两人如今像是到了瓶颈,丝毫进阶也无? 这着实有悖常理,让人想不透! 且看看阿离今日是何情况吧。 捞过一旁尚在愣神中的陆离,景羿顺手将她推上了跳台。 “阿离,该你了~” 陆离这会儿还在回味刚才绥远那帅得掉渣的轻功,回过神时人已站上了高台,瞥见底下一大票人正在下头虎视眈眈盯着她,陆离登时吓得两腿发软,求救似的看向景羿。 “那什么,我紧张!” 下头的景羿淡定朝她摆了摆手笑得揶揄,“不怕,若是摔了,我在下面接住你。” 陆离顿时气呼呼,几个月前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让她从头摔到尾! 这回再想以同样的路子忽悠她,可不能了! 瘪着嘴在上头磨蹭了会儿,瞅了瞅自己脚下这高台,想到刚刚绥远哥原地跃起时那飘逸的身法,陆离心里不平衡了。 凭啥绥远哥能原地起跳,她却要借助这跳台? “不成,我要下去,也得原地起跳~” 说完她便蹭蹭几步下了跳台,景羿心里无奈一阵后,在下面笑得一脸宠溺。 “行,阿离说什么便是什么~” 左右她如今身法熟练,原地起跳该是问题不大的。 陆离在原地扭捏了一阵,冒着汗瞅着周围看热闹这几人,支支吾吾又忍不住开口提醒,“咳,你,你们别笑我哦。” 她是只能飞两米的人…… “放心!保准不笑!噗……” 老爷子看着陆离那怂样,已然笑出了满脸褶子。 “爷爷……” 陆离哭的心都有了。 一见媳妇儿哭着脸眼看着要羞哭了,景羿眉头一拧狠瞪了眼自家爷爷。 严肃道:“待会儿将阿离惹哭了,您可记着哄!” 老爷子登时一脸苦相,“成,我不笑,憋着总行了吧?” 哄人他不在行啊! 再说了那丫头太招笑了,这能怪他么?老爷子委屈巴巴。 夫君出马,一句话将老爷子搞定了,陆离这回满意极了。 整了整衣衫,又原地运动了会儿,在众人快等的花儿都谢了时,这才提劲儿往上一跃缓缓‘起飞’。 东南西北睁大着眼目不转睛盯着半空中那个行走如飞的人影,窜上纵下如飞菩落叶,脚尖点地之时步履轻疾不扬微尘,只见她半空腾跃几次后,双足在一旁矮树轻点借力,眨眼之间身形已在数十丈开外! 待到陆离转过身在眼前轻飘飘落了地后,众人又是一阵恍然。 奇葩,安王和王妃都是奇葩…… 轻功到这个地步,已然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了,竟还妄自菲薄? “王妃,您这轻功没毛病啊!可怎么飞不高?” 向北纳了闷。 陆离更是一脸苦哈哈,“怪就怪在这儿啊……” 绥远更愁得不行,他这轻功还是净空那个和尚手把手教的呢,那会儿发现自己轻功毫无进展后,还专门跟净空师傅研究了许久,愣是没研究明白问题。 这会儿一见陆离的轻功也是这么个情况,他隐隐想到个问题,立马悄声冲陆离嘀咕。 “会不会是因为我俩来自那里,生长环境不同,所以学不来他们的轻功啊?” 陆离挠着头,忽然一脸懵,“不会吧……” 轻功耶,要是学不来那岂不是亏大了! “会不会是我俩水土不服,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东西?” “又或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在排斥我俩?” “我们对它来说是异类?” “我们学不来他们的技能?” “那这么说我们会不会哪天莫名其妙被磁场排斥,就这么消失了?” “很有可能!” 两人旁若无人在一旁嘀嘀咕咕,景羿站一旁隐约听了些,登时满脸黑线。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笨蛋话…… 什么叫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东西,还水土不服? 越听景羿越是无语,眼看着这俩还没个完,景羿赶紧打住。 “你们,听我说一句?” 两人这才回过了神,陆离憋屈瞅着景羿,决定将跟绥远讨论出的结果告诉景羿,“王爷,大事不好了!” 景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陆离一脸要急哭了的表情,顿时心疼,“怎么了?” 只听陆离哽咽道:“我哪天消失了你会不会再娶?” 这什么问题! “当然不会!” 她跟绥远方才到底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