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老爷子想歇息了,侍卫几个心里那个激动啊~ 终于不用再碰那麻将了! “老爷子,上哪院歇息去?” 昨儿在向南那院睡的,结果因着向南待屋顶那习惯,老爷子愣是半夜就自己跑了。 不用猜,大概是嫌弃向南太过无聊,房内寂寞这才跑了。 “今儿老头子我去北院!” 于是老爷子风风火火跑北院破天荒睡了个午觉。 绥远练完太极,心里依然为了陆离那事闷闷不乐。 为了给自己排解烦恼,他寻思着出门遛遛,想着出去散散心或许自己能好受点儿~ 来到一郊区,望着此刻天高云阔,身旁微风徐徐,绥远心里却并没有好受多少。 满心郁闷之际,忽见远处河边,一女子孤身一人在那站着,身影看着孤寂无比透着点哀伤。 隐约还能听见她在哭诉。 “董郎,你我今生无缘,来世再见……” 就这么一句,给绥远吓得俊脸一白。 “这狗血的自杀桥段让我给碰上了?!” 他二话不说朝那女子冲了过去,果然见那女子正往河中走去! “喂!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算什么!” 上前几步将她拉回来,见她满面泪痕一脸的生无可恋,绥远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长得如花似玉的,怎么脑子这么不开窍? “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他平生最见不得两种人,一种是始乱终弃出轨的,另一种是为了情爱要死要活的。 只是那女子却是铁了心想死,一把甩开绥远,她又往河中走去。 “公子别拦着我,小女子如今无牵无挂,没了董郎,我只想一死了之!” 说着就要往河里扎进去,绥远看着焦急不已,赶紧又冲了上去一把将她扯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姑娘,我劝你冷静!若你当真死了,可想过你父母会有多伤心!” 想死还不简单?可死能解决什么?就是将自己挫骨扬灰,不爱你的,终究不爱…… 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留在世上的亲人呢?必定会比死还难受吧~ 那女子却是半句劝也听不进,闷头又想冲那河里走。 绥远看着气愤不已,天底下居然真有这种视死如归的! 也不知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劲儿,他死活拉不住她,实在没法,他直接对着那姑娘的脸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你清醒一点!” 啪的一声脆响,那女子半边脸瞬间红了个透…… “你敢打我?!” 嘿,要死的关头还记得发火? 绥远二话不说对着另一边脸又是一个巴掌! “你!” 那女子彻底忘了跳河这茬了 ,捂着脸很是愤怒瞪着绥远。 见她终于消停了,绥远暗暗松了口气,“怎么,想死的人,被我打两巴掌有什么可委屈的!” 反正都要死,被打死和淹死,哪样不是死? 却见那那女子越发暴躁了,蹒跚着朝绥远追了过来。 “你该死的,给本小姐等着!有种你别跑!” 连她爹娘都没打过她,这臭男人竟然敢掌掴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绥远一见她这动静,顿时哭笑不得。 这疯疯癫癫的,哪里像个要自杀的样? 得,只要不想着死,管她什么模样! “哼,打你怎么了?本公子的手可金贵得很,赏你巴掌就老实受着,还敢发火?反了你还!” 绥远一边往岸上走,一边故意冲那女子嚷嚷,言辞犀利且嚣张。 “你!你该死!” 那女子被他气得够呛,三两步从水里出来一路追着绥远冲上了岸。 绥远边跑边朝后头看,瞧见她终于上了岸,心里总算松了下来…… 这会儿没心思自杀了吧? 嘿嘿 绥远心里暗笑。 万万没想到,那女人死都不怕,打了她一巴掌她倒清醒了,追着他一路撵。 绥远也乐得自在,这么阴差阳错救人的,他可能是世间唯一一个。 这么一想,绥远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救人的感觉真不错~ 离他们不远处,一老者手持佛珠,远远瞧着岸上那你追我赶的两人,面上一片欣慰之色。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绥远公子悲天悯人,危险之时另辟蹊径救人一命,此乃大善!如此仁爱之心,必有福报!” 感慨间,见着远处那两人已然打成一团,和尚淡笑着摇头,一脸无奈。 年轻真好啊~ 如此张扬跳脱的年纪,正是大好年华~ 绥远为了救人,让人追着一路撵。 这女子看着身子纤弱,没想到居然是个练家子,打起人来还半点不留情! 那一招一式舞得虎虎生风,力道霸气无比。 若不是他深谙太极路数,这会儿怕是被她打趴下了。 眼见着她越打越欢,绥远忙伸手止住。 “打住!姑娘好生勇猛,本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方才为了救你才不得不出手,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那女子一愣,这才想起正事! 她原是来自杀的!怎么跟这人打起来了? 脸色囧色闪过,她终于收了手,脸色却是不太自在,“你为何要救我!” 绥远俊眉轻扬,满不在意回她,“哦,我那时掐指一算,感觉你还没活够,这才想着救你。” 那姑娘杏眼一瞪,脸瞬时气鼓鼓,“你少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中我家势力,想着得些好处,才出手救我的?” 绥远却是一脸迷茫看着她,“你家什么势力?” 这可好笑了,他一个王爷,不缺钱不缺权的,能稀罕她什么势力? 那女子被他一噎,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难道他不认识自己? 沉默的空档,绥远以为她又起了自杀的念头,忙开口又劝她,“姑娘,世间男子千千万,可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啊~我可好不容易将你拉回来,可千万别再轻生了啊~” “我的死活与你何干!” 打了她两巴掌她还没消气呢! 一听她这话,绥远更是无奈,敢情他救人还救错了? 想到她刚才跳河那决绝的样儿,绥远忍不住感慨,自己这几日还不是为了小离那事茶不思饭不想么? 哎~ 终究是人想得太多,自寻烦恼罢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姑娘,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心宽路自宽,看开点儿吧~” 这时对姑娘的忠告,也是在劝他自己~ 女子若有所思看着他,绥远却笑得坦荡,“行了,姑娘早些回家,本公子乏了,有缘再会~” 朝她挥了挥手,绥远转身离去~ 他不知此刻自己的背影潇洒无比,印在那女子的眼中,忽然亮的暖人~ 更不知远处那和尚,听了他那句佛语后,双眼看着他更是亮得出奇。 老爷子一个午觉醒来,发觉身边没人时,立时又待不住了。 衣衫一套就急吼吼出了房门。 “向北?人呢!” 老爷子自个儿出了房门,走至庭中后,见着东南西北几人正围在那不知在看什么,老爷子三两步凑了过去。 “你们几个瞅啥呢?” 凑近一瞧,就见庭中央,一白须老者正跟绥远在说着什么。 “这老头看着好生熟悉,是谁来着?” 老爷子挠着头左思右想愣是想不起来,直到看到他头顶那戒疤,还有脖子上一串黑色佛珠,老爷子这才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之前那个净空和尚嘛! “这和尚做什么呢?怎么跑安王府来了?” 老爷子站一旁纳闷瞅着那和尚,向北几人正饶有兴致看戏呢,听见老爷子的声音猛一转头,就见着老爷子连衣衫都还没穿齐整,就跑来看热闹了。 一时均是满面无语。 “老爷子,大庭广众的,咱注意点形象成不成?” 向北老妈子似的,抬手将老爷子的衣衫捋顺了,这才凑近老爷子解释。 “那净空和尚也不知怎的,竟然瞧上绥远公子了,方才一路从外头追进了府里,非要嚷着收徒呢!” “收徒?!” “昂!” 老爷子眉心一跳,顿时一蹦三尺高。 “那可不成!绥远可是老头子我的得意乖孙!要是被那和尚收了去,那不成秃子了?将来我还等着他娶妻生子呢,这要遁入空门了,还怎么娶妻?” 也不管庭中那俩在谈什么,老爷子三两步就冲了过去。 他孙子可不能当和尚! “诶?老爷子!” 瞧他面色不善要冲上去找那和尚麻烦,东南西北赶忙上前拉住。 “那和尚功夫可不若,您可别冲动~” 老爷子老当益壮这不假,可那和尚看着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要真打起来,怕是讨不着好~ “老爷子,绥远公子这不没答应嘛,您冷静冷静~” “哼,都别拦着我,我倒要听听那和尚说的什么屁话~” 敢撺掇我孙子遁入空门?岂有此理! 老爷子朝他们凑了过去~ 就听见那和尚温和冲绥远语重心长道:“绥远施主,老衲见你印堂发亮,头顶生光,想来是有大造化!既是与佛有缘,不若拜老衲为师?镇国寺乃千年古寺,必不会辱没了公子大德~” 老爷子一听瞬时满脸抽抽。 这和尚怎么看着像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