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个子日本人的确是个秘密警察，他的名字叫小衫可已。当时日本警察对中国留学生监视的特别严历，有的留学生甚至有专门的暗探24小时跟踪盯梢。这些暗探们若是在公共场合发现了中国留学生，更是紧盯不放。
按说，中国人和日本人冷眼看去外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日本暗探怎么会在人群中分辨出中国留学生的呢？其实暗探只有暗探的区分办法：中国人走起路来堂堂正正，日本人走起路来两腿紧倒腾；中国人的脸有棱有角，日本人的脸颧骨较平；中国人的眼睛大而有神，日本人的眼睛小，眼珠乱转；中国人的肩宽，日本人的肩窄；中国人的个高，日本人的个矮；中国人说日语发音较硬，日本人说汉语发音较软。日本暗探就是从这些差别上发现监视中国留学生的。
郝新昌发现小衫克己在紧盯着他，但他并没有惊慌，仍然是若无其事地浏览着服装，最后在一件服装前停了下来。
就在小衫克己紧盯着郝新昌的时候，一个身穿和服的日本人急匆匆来到了小衫克己的身边，凑在小衫克己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人便急忙离开了商场。
郝新昌一见暗探离开，便将手里拿的那件衣服交还给了服务员，转身出了四楼大厅。
郝新昌从四楼售货大厅出来，顺着楼梯直接来到了五楼的楼顶，这里有一道门，平时并不上锁，是供顾客来瞭望街景的。
郝新昌来到了五楼顶上的平台，平台上空无一人，一阵料峭的初春寒风迎面吹来。他来到了平台的边沿，手扶栏杆俯视银座大道，却只见银座大道一片混乱，原来是一群军警暗探正在抓捕散发传单的中国留学生，小衫克己也在其中。
看到这种情况，郝新昌连忙打开背包，拿出了两条长长的白布条幅。他把两条条幅一端的带子分别紧紧地绑在平台的栏杆上，再在另一端系上预先准备好的石块，把两条条幅悬挂了下去。于是银座大道上的人们就看到了从和光百货商店的楼顶上悬挂下来的两条用粗犷的毛笔字写的大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