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说不完的话
老秦来了，冯玉兰来了，段青山来了，高明来了。有两位恍恍惚惚的好像是在那见过。还有两位梁山不认识。梁山把老指导员高明安排在自己左边。赵杰给梁山介绍说，“这位你应该有印象，咱们的老场长李玉山。”梁山站起来给李玉山敬了一个礼，老场长激动的也站起来还了一个礼。梁山看老场长坐在他的对面了，马上起来把李玉山请到他的右边。赵杰又介绍说：“这位是原来14连，张秋雨她们连的连长刘铁刚。”梁山又站起来给刘铁刚敬了一个礼，刘铁刚还了一个礼。梁山说：“那你得算娘家且。”大伙都笑了，可有的人不知道因为啥。赵杰又介绍说：“这位是咱们现在的书记姜山，这位是场长王建国。”梁山跟他们俩一一握手。赵杰说：“梁山你自我介绍吧。”梁山让服务员把酒起开倒上。赵杰一看是茅台酒，他说：“你小子行啊，上茅台酒。”梁山说：“这咱们得谢谢管理员，这酒肯定是他藏的，不信你问问书记和场长，他们知道有茅台酒吗？”书记姜山说：“参谋长，这可真是管理员藏的。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个酒。”正好管理员进来送菜，他说：“你们要知道早就喝了。这是梁山来了，要不你们喝不着。你们大伙算借梁山的光了。”说完他就往外走，梁山说：“一会我敬你两杯。”梁山看看酒都倒上了，他站起来说：“我先说说我的情况。在这之前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同江市政府体改委的小武子，我的好朋友。他昨晚陪我开车从同江过来的。晚上十点走的，下半夜两点到这。”小武子站起来跟大家点了点头。梁山说：“我是68年10月份来咱们24团的，分到畜牧连。”梁山俯下身子拉着高明的手说：“这是我的老指导员。我参加了三期整党。宋大姐是我们整党试点工作组的成员，我们在4连试点。冯玉兰是原来4连的。后来我又上9连，参谋长是我们的组长，老秦是我们组的。对了，老段也是4连工作组的。白凌云那时候在9连当副指导员，后来上3连了。还有一个消息一会告诉大家。第三批就是上6连，就是马文山指导员那个连。还是参谋长当组长，还有老秦。后来我就调到3连了。张卓当指导员，我听说他出事了，我刚才从马指导员那要来了张卓老家的地址，我一定去看看他。”大家都说好。梁山接着说：“我70年带领一个班上14连去打马草，那时候认识的张秋雨，她那时候在14连当副连长。从那时我们就谈恋爱了。后来我父亲去世，我返城回到了佳木斯，后来又当兵了，然后进工厂，上大学，然后调到市政府，去年结婚了，我和张秋雨结婚了，参谋长和宋大姐宋教导员都去了。现在儿子都五个多月了。张秋雨现在在省军区通信部当副部长，正团职。我为了她才调到佳木斯市政府驻哈办的，我现在是驻哈办的副主任，还是黑龙江鑫达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总经理。”梁山从小武子那拿过来密码箱打开，从里边拿出一盒名片，挨个给大伙发了一圈。梁山接着说：“今天我请各位领导，我得说明一个情况，我已经戒酒了。可是我回到24团了，我不能不喝，我少喝点，就喝三盅。”场长王建国说：“到我们家了，哪能让你安排呢？”书记也说：“不能让你花钱。”梁山说：“你们谁也别跟我争，我是回家来了，看看这些老领导，我得安排。来吧，我人生的第一步就是从这里迈出的，我谢谢24团，谢谢各位领导。来，干杯！”大家都干了。梁山给高明夹菜，他问高明，“指导员，您今年多大了？”高明说：“八十一。”梁山问：“老牛班长还好吧？”高明说：“前年就死了。病死的。死的时候八十。”梁山说：“我挺想他的。”高明说：“他也总念叨你。”梁山有一会没说话。隔了一会，梁山转过身问老场长：“老场长您今年多大？”老场长说：“我比老高小两岁，今年七十九。”梁山给老场长也夹了一口菜，放在他的小碟里。梁山又端起酒盅说：“我祝在座的各位老领导健康长寿！”大家又都喝了。梁山说：“大家多吃菜。我让管理员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大家多吃。”服务员把酒又倒上了，梁山又站起来说：“我希望各位领导，今后多出去走走。今年夏天我和张秋雨商量了，准备在哈尔滨搞一次咱们24团的兵团战友聚会，我邀请各位都去参加我给大家报销路费，吃住不用花钱。我们办事处新楼快要装修完了，到时候大家可以住新楼。我算正式邀请大家了，邀请信随后寄给大家。来吧，为了我们经常聚会干一杯！”三盅酒以后，梁山就不让服务员给他倒酒了。可这个场合根本不行。赵杰先发难了，他说：“梁山，这你来了，我们跟着借光，喝上了茅台。咱俩干一个。”梁山说：“参谋长，我说了，就喝三盅。”赵杰开始骂人了，“净扯淡，你跟我还整这事，来，喝。”梁山没办法只好跟赵杰喝。赵杰刚坐下，老秦就站起来了，“小子，你结婚也不告诉我，是不是得罚你？”梁山站起来抱拳作揖说：“我的错误，我的错误。这杯酒我陪你喝。”俩人喝了。这下子就开始车轮战了。段青山站起来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梁山有点吃惊的问：“生你什么气呀？”段青山说：“你不是让王华来找我，要找你的档案吗？”梁山想起来了，他是让王华找过段青山。梁山说：“是有这回事。不过这事早就过去了。我没有生气。来，我给你陪个不是。”俩人也喝了。他们俩刚坐下，马文山就站起来说：“梁山，你真不够意思。你姐夫的婚礼我都去了，你的婚礼怎么就不告诉我？”梁山说：“是我忙懵了。当时是张秋雨上佳木斯去过年，我和我姐我姐夫还有她一商量就定下来了。时间太紧。”马文山说：“你别说了，参谋长和宋大姐，宋教导员都去了，你没告诉我就是不对。”梁山说：“我认罚。”说完他自己喝了一盅。他又给自己倒上，他端起酒盅说：“各位领导，这杯酒是我和张秋雨的喜酒，我代表张秋雨敬大家一杯，不过说好了咱们再不兴说我和张秋雨结婚的事了。”刘铁刚说：“我这个娘家且还想跟你喝一个呢。”梁山说：“你除外。咱们一会喝。来吧，我和张秋雨这篇翻过去了。喝。”梁山又跟老场长和老指导员分别喝了一个，他刚要跟宋大姐老两口喝，书记站起来了，他说：“梁主任，今天我见到老知青回来，我非常高兴，我代表胜利农场欢迎你。希望你能为我们农场的建设多做贡献。”梁山说：“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还出不上什么力。不过我可以帮助你们卖粮食。你们的豆粕和苞米，我一样一年可以要十万吨。”王建国说：“豆粕我没有那么多，但是苞米我能保证你五万吨。不过有一个困难，就是车皮计划。我们的粮食得拉到前进，车皮要甩到那。五万吨就是八百多个车皮，就是二十个专列。你往那发？”梁山说：“广州。”王建国说：“那计划更不好请了。”梁山说：“车皮我负责。”他跟赵杰和马文山说：“参谋长，马指导员，我姐，就是加工厂的梁山，她现在给我发车呢。她现在调到佳木斯油脂厂销售科当副科长了。她已经给我发走一个专列了，明天还能发一个专列。”赵杰说：“这小岳的媳妇做上买卖了。”马文山说：“没想到你们姐俩还一块做生意了。”王建国说：“你要是负责车皮，那胜利农场的苞米都是你的。价钱是多少？”梁山说：“保证比大面上的高。我不能让24团的职工吃亏。这样，一会咱们就签合同。不过我得说好了，你们一斤给这些老兵团人提一分钱，一吨二十，五万吨就是一百万，这钱给他们建个老干部活动中心，给他们当活动经费。你们二位书记，场长都在，这个条件行不行？”姜山站起来说：“行。我同意。”王建国也说：“我也同意。”梁山说：“这钱不用你们出，这钱我出。只要你们用在这些老领导身上就行。”马文山说：“我保证。我们纪检委监督。”梁山说：“那好。我提议这个活动中心，请李玉山老场长，赵杰参谋长，宋大姐，宋教导员和高明指导员负责。”大家都赞同。这时管理员进来了，他拿着一瓶茅台酒，自己端着一个小酒盅，“来吧，梁山，咱们俩得喝两个吧？”梁山站起来说：“喝。就凭你这茅台酒，我也得喝。”管理员说：“这第一个，是为了当年你送来的熊掌喝。那些熊掌，齐团长根本没吃，都让我们吃了。谢谢你。”梁山说：“那得带着参谋长，那个黑瞎子是参谋长打的。”管理员走到赵杰跟前说：“人家梁山说话了，那你得喝。”赵杰站起来说：“喝。”三个人喝了一个。赵杰坐下了，管理员又回到梁山跟前，他说：“你得替你媳妇喝一个。我刚才才知道，张秋雨是你媳妇。当年省军区来了一个参谋，一个站长来接她，团长政委还有蒋参谋长在招待所请客，送张秋雨，那是我给安排的。”梁山说：“我听秋雨说过这事。那我真得谢谢你。来来来，我敬你一个。不两个，我喝两个，有一个是张秋雨的。”管理员对姜山和王建国说：“书记，场长你们不知道，那张秋雨是咱们全团最漂亮的姑娘，梁山这小子有福气，能娶这么漂亮的姑娘当媳妇，真是有福气。”梁山又跟刘铁刚单独喝了三盅。他跟刘铁刚说：“老连长，你上哈尔滨去。我们俩现在条件挺好，有啥事你就吱声。看个病啥的，你就去。”刘铁刚说：“我真的挺想她的。”梁山说：“聚会的时候你一定去。”刘铁刚说：“去。我一定去。”桌上的人都单独喝了，就是冯玉兰没喝。梁山走到冯玉兰跟前，他说：“就咱俩了。咱俩得喝了。”冯玉兰站起来，眼睛看着梁山，端着酒盅的手直抖，她说：“我对不起你，我认罚。”说完她把酒喝了。喝完酒她的眼泪就出来了。有些人不知道咋回事，只有宋大姐和段青山知道。冯玉兰说：“我刚才听说有人去上坟了，我就知道是你。我对不住你，没把王大爷照顾好。”梁山说：“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把他老人家接到佳木斯去。你知道吗，我和张秋雨俩在饭店吃饭，她告诉我王大爷去世了，我当时都傻了，我当着一屋子人，大哭了一场。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相信你们。你们还有段副政委是给我打了保票的。”冯玉兰说：“是我的错。为了这个我一直在自责自己。”宋大姐说：“梁山哪，你就别怨冯玉兰了。王大爷去世以后，她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她一直呆着4连不走，有好的地方都不去，就守在4连。她心里有王大爷。”听到这，梁山也觉得不该埋怨冯玉兰，他说：“我刚才去上坟想停下车打听打听你了，可我心里总是有点别扭。刚才听宋大姐这么一说，好了。咱俩握个手，我给你道歉，我错怪你了，来，喝一个。”俩人都倒上酒，梁山说：“咱们先敬王大爷吧？”俩人把酒盅高高举起，然后把酒撒在地上。宋大姐跟姜山和王建国说：“王大爷是老抗联，在咱们4连。我们整党时认识的，梁山跟王大爷感情可深了。”梁山跟冯玉兰说：“你现在可以从4连出来了。你要是没别的地方去，我看你就上老干部活动中心去，你年轻跑跑腿。”宋大姐说：“玉兰，你就过来吧，这样你们家就能搬场部来了，孩子上学也方便。”冯玉兰说：“行。不知道书记场长同不同意？”姜山说：“就凭你对王大爷的那个劲，咱们场里上哪去你随便挑。”段青山说：“冯玉兰这下子你可出头了。”冯玉兰说：“我哪也不去，就听梁山的，我上老干部活动中心，为这些老兵团人服务。”梁山说：“好。师傅，你还是好样的。”王建国说：“怎么叫师傅呢？”梁山说：“当年我在4连整党时，是冯玉兰教会我开东方红的。这样，我给24团的老干部活动中心先赞助十万元。”他再一次打开密码箱，拿出支票，填上数字后，递给李玉山，他说：“这十万元钱，是我和张秋雨，还有白凌云，赵志强，刘凤莲，袁万达和齐玉山赞助给老领导的。这些人除了张秋雨以外，现在都在我的公司上班。”李玉山站起来接过支票说：“谢谢，谢谢你们还想着我们这些老家伙。谢谢！”他把支票交给了冯玉兰，“来吧，你这个管家今天就上任吧。”梁山对冯玉兰说：“你第一个任务就是给大家找个活动的地方。”姜山说：“这个事场里负责。梁主任这是来促进我们工作的。人家钱都出了，我们应该出点力。”梁山对冯玉兰说：“你从这钱里出，把王大爷的墓给重新修一下。”冯玉兰说：“好。”梁山起身说：“你们先喝，我去打个电话。”说完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