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韩冰在九三
九三的专用线上，四十节车皮摆了一大溜。韩冰和大鹏，还有四个警察，在站台上来回的溜达。装车的人，原来有些想法，一看这帮人，开军车的，还有警察，他们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地装车了。中午，车装完了。铁路的工作人员关上车门，打上铅封。不一会火车头就过来把专列拉走了。韩冰要请九三的人吃饭，他们谢绝了。这些人心里有点窝火。才给了百分之九十的货款，有点不痛快。韩冰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没往深说。跟他们打了招呼，就跟大鹏和四个警察哥们一起回嫩江了。到了嫩江，韩冰找了一个像样的饭店，请大家吃饭。因为在车上她和大鹏商量好了，她让大鹏拿出两千块钱给那几个哥们，就说是梁经理让给的。要不他们不会要。韩冰从皮包里拿出两千块钱给了大鹏。吃饭时，韩冰和大鹏轮流跟那几位哥们喝酒，可是没少喝。快要喝完了，大鹏拿出钱来，跟几位哥们说：“这是两千块钱，我们梁经理说了，多少就是这个意思，几位大哥收下，买个烟喝个酒啥的。”那几位哥们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把钱留下给了那几个哥们。吃完饭，韩冰和大鹏就往回走了。在车上，大鹏跟韩冰说：“大姐，我来的时候，梁经理跟我说了，让我陪你回家一趟，看看你老爸老妈。”韩冰说：“不去了。咱们还是抓紧回去吧。”大鹏说：“去吧，顺道。再说了，要是不去，回去梁经理还不得批评我。”韩冰说：“好吧。看看咱们就走。”
到了齐齐哈尔，大鹏上商店买了一些水果。然后来到韩冰的家，屋里两个老人都在炕上躺着，韩冰的妹妹来伺候两位老人，大鹏把水果放下，过来看着两位老人说：“我们经理梁山让我过来看看你们。”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千块钱，放在炕上，他说：“这是我们梁经理让我给你们留下的两千块钱。你们先用。我们经理说了，要是不够就吱声。”韩冰说：“大鹏，你这是干什么？”大鹏说：“这是梁经理的意思。我从鹤岗走的时候交待的。他还说，你要是想在家呆些日子也行。”韩冰说：“有我妹妹呢，我就不在家呆了。我这还是撒谎请假出来的，你回去别跟你爸说。”大鹏说：“大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韩冰用手摸了一下大鹏的脑袋笑了。跟两位老人道别以后，韩冰又跟妹妹说了一会话，然后他们就开车回哈尔滨了。在齐齐哈尔市里他们找了个电话，告诉谢春兰，让她转告梁经理，九三这边的车已经发走了。
梁山接到谢春兰的电话，一颗心放下了。他躺下就睡着了。第二天吃过早饭，梁山准备上委里去一趟，他和李琳下楼刚走到前台前面，服务员把梁山叫住，她说：“梁主任，昨晚秘书长让我们告诉你，今天上班给他打个电话。”梁山说：“好，知道了。”他一边往电话那边走，一边叨咕，“这是看见咱们的车了。”梁山给秘书长打了电话，秘书长让他在那等着他，一会一起出去。梁山一听这是有事呀？没办法，等着吧。梁山想一定是装潢的事，半个小时后，秘书长和俩个人过来了，其中一个梁山认识，在办事处他见过。秘书长也没介绍，他说：“走吧，上车。坐你们的车。”梁山问：“上哪？”秘书长说：“上佳纺，咱们上黑猫餐厅喝咖啡去。”几个人上了车，秘书长把他领来的俩个人介绍给梁山，“这个是装潢公司的王经理，这是他们的刘工程师。这是驻哈办的梁主任。”梁山指着刘工说：“这位我认识，他上办事处去了。”秘书长说：“小李子，怎么又是你开车呢？”梁山说：“她是拉着王有福回来结婚的，昨天我们参加完婚礼，我就把车带回来了。后天我们一起回哈尔滨。”秘书长说：“你就给人家这么两天婚假呀？”梁山说：“太忙了，马上新楼就装修了，王有福得盯着。”秘书长说：“你可真会用人。”梁山说：“是你会用人，你问问李琳，我现在都忙成啥样了？”秘书长说：“那说明我用人用对了。”车到了佳纺，来到黑猫餐厅，服务员都认识秘书长，她们一见秘书长来了，赶紧找经理出来，经理过来问：“秘书长这么早，是喝咖啡呀？还是吃饭？”秘书长说：“先喝咖啡。一会再吃饭。”经理把他们领到一个单间门前，开开门，“请进。”屋里三面是沙发，一面是电视。一个大玻璃茶几。经理说：“请稍等。”然后就和服务员退出去了。秘书长看了看梁山，又瞅了瞅在那摆弄电视的李琳，梁山明白了，他说：“我想让李琳帮着王有福，一起负责新楼的装潢和房间布置。”秘书长听明白了，他说：“那你们就商量一下装潢方案吧。”王经理拿出两张图纸，他说：“你们不是想装两个豪华房间吗？这是两个不一样的房间图纸，梁主任你看看。”梁山把李琳叫过来，“李琳，你过来。好好看看，认真的听，回去你就负责装潢这事了。”李琳说：“啊？让我负责装潢？我不懂呀？”梁山说：“不懂就学，谁生下来就懂啊？”李琳吐了吐舌头，“是！”她从兜里掏出个小笔记本和笔，准备认真的记。梁山看完了图纸，他说：“你们没有效果图啊？”王经理说：“没弄。”梁山说：“你们得有效果图。光是图纸，秘书长怎么表态，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房间，豪华在那？”王经理说：“好，今天晚上前给你们拿出来？”秘书长说：“赶快让刘工回去马上就整。”王经理跟刘工说：“你现在就回去赶快把效果图整出来。”刘工走了。李琳在旁边真的很认真的记着，她很佩服梁山，什么都懂。梁山又拿起图纸看了看，然后他问王经理，“你们用几分的方做龙骨？”王经理说：“三分的。”梁山说：“三分不行，得用五分的。”咖啡和茶水上来了，秘书长说：“来，喝咖啡。”梁山说：“我喝茶水，喝咖啡怕睡不着觉。”秘书长说：“随便。”梁山一边喝茶水一边说：“你得把防火涂料整好。再就是屋里的灯光不能太暗了。”王经理说：“梁主任懂装潢啊？”梁山说：“大世界舞厅就是我一个鸡西的哥们干的。前前后后都是我帮着跑的。”王经理说：“怪不得呢？”秘书长说：“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梁山说：“让你知道了，还不把我撸了。”大家都笑了。梁山知道秘书长把他找这个地方来，一定有事。他对李琳说：“你兜里有没有钱？去把油箱加满。”车里本来有油，梁山还让自己去加油，她明白了，这是让她躲出去。她说：“有钱。”梁山说：“出门往右拐，上了大道往左有个加油站。”李琳出去了。梁山说：“这两个房间你们可得整好。这是给市长，秘书长住的。我们不怕花钱，但是你们也不能唬弄我们。再说秘书长给你们揽的活，你们别忘了秘书长。”王经理说：“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我们不会忘了秘书长的。”梁山说：“秘书长，我看这样。让他们把效果图拿出来，然后你看看，或者再给市长看看，你们都没意见，我们就签合同。合同签了，我就给你们打三分之一的款。秘书长你看行不行？”还没等秘书长说话，王经理就说：“梁主任真敞亮。”秘书长说：“行。”梁山说：“我是看秘书长的面子。你们可不能坏了秘书长的名声。”王经理说：“那可不敢。”梁山问：“这两个房间你们得要多少钱哪？”王经理寻思了半天说：“一个房间怎么也得五六万。”梁山说：“我一个房间给你们十万，你们明白吗？”王经理说：“明白，明白。”梁山说：“另外还有两个活动室和下边的餐厅，一个大餐厅，四个高档包间，我都给你。你算算，一共得多少？”梁山看了王经理一眼说：“不行你打电话跟家里再商量商量。”王经理明白了梁山的意思，他说：“梁主任一下子给我们这么多活，我真得好好算算。我去打个电话。”说完他就出去了。屋里就梁山和秘书长俩个人了，秘书长说：”你小子行，会做生意。我没看错你。”梁山说：“秘书长今年是不是要退休了？”秘书长说：“九月份就下来了。”梁山说：“秘书长，这样，我在三亚给你买一套房子。退休了，你就上那边养老去。冬天上那边，夏天回来。”秘书长拉着梁山的手，非常激动。他在位的时候没少给人办事，可像梁山这样对他的，没有一个。梁山说：“秘书长你找个机会，上三亚去一趟，四处走走，把房选好了，你就告诉我，我派人去给你买下来，然后把钥匙一交给你就行了。你们老两口今年就可以去猫冬了。”秘书长说：“你在哪整的钱哪？”梁山说：“我挣的。”秘书长瞪大了眼睛说：“挣的？干啥挣的？”梁山说：“我那个公司挂牌子放炮仗了。昨天发走了一个专列，今天或者明天还能发走一个专列。这两个专列我就挣钱了。”秘书长问：“挣多少钱？”梁山说：“不告诉你。你知道了，让税务去查我怎么整？”秘书长说：“我是那样人吗？”梁山说：“你不是。你要是那样的人，我连边都不沾。”秘书长端起咖啡，梁山端起茶水，俩人啥也不说了。有人敲门，是李琳回来了，李琳刚坐下，王经理也回来了。梁山问：“你们算得怎么样？”王经理说：“你说的这些加起来，不算那两个房间，得二十万。”梁山说：“二十万不行，就十五万。”王经理打错了算盘，他以为自己要二十万，梁山还能再给他往上加呢？没想到梁山不但没加，还压下来五万。梁山说：“这些地方，我不用你给整得那么豪华，就是普通装潢，亮亮堂堂的，漂漂亮亮就行。但是你们不能唬弄我。”王经理说：“我那敢唬弄你们呀？”秘书长说：“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们赶快拿效果图和合同，抓紧施工。”王经理说：“那中午就在这吃吧？”秘书长说：“你就别管我们了，你赶快回去忙你的。”王经理一听这话，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他走了。梁山说：“秘书长，我们也走吧，你事多，我也挺忙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想留我吃饭，我看算了，下次回来我安排你。”秘书长说：“不行。中午咱们就在这，简单吃点。”梁山说：“还是算了吧？秘书长我真有事，一会绥滨的孙厂长来。”秘书长说：“真的？”梁山说：“真的。我能唬弄你吗？我也想跟你在这好好唠会嗑。”秘书长说：“要是真有事，那就再找机会。我过些日子要上省里开会。咱们在哈尔滨再坐坐。”梁山说：“好啊。到时候我把几个副司令副政委副厅长找我们家去，你们好好唠唠。”秘书长说：“不上你们家，就在办事处整。”梁山说：“那也行。我给你们好好安排安排。”秘书长说：“那就这么定了。”他转头对李琳说：“到时候把你爸也找来。”梁山说：“肯定有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