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委里换了一把手
梁山从哈尔滨回来的时候,委里换了一把手。孙正武调口岸委当主任,从市委那边过来一位黄秘书长到体改委当主任。委里机构也有变动,新成立了股份制办公室,分配科和县区科。梁山调到县区科当科长。委里也新来了两位主任。算上秘书长一共六个主任,主管县区科的韩主任就梁山一个兵。
这时,市里要在桦川召开县级改革工作会议,市里主管的罗市长有个讲话需要写。韩主任上绥化开会,领导定由梁山给罗市长写讲话。梁山在没成立县区科前,在办公室就分管县区这块的工作,他对县区工作还是比较熟悉的。但是要给市长写讲话,这么大的材料,梁山还是有些吃力。梁山很用功,看文件,翻材料,找资料,汇总数据。他用了三天时间把讲话写出来了。他先拿给刘明山看,刘明山看完以后说:“你给黄秘书长送去,让他最后定。”新调来的黄秘书长,因为政府这边办公室没倒出来,他依然在市委那边办公。梁山拿着材料来到黄秘书长办公室。因为原来都在一个楼办公,相互之间都认识。黄秘书长说:“听说你上哈尔滨了?”梁山说:“省军区给我爱人分了一套房子。她怀孕了也整不了,我请假过去简单地收拾收拾。”黄秘书长说:“你爱人在省军区哪个部门?”梁山说:“在通信部当副部长。”黄秘书长说:“哪是正团职?”梁山说:“是副团职。”黄秘书长说:“三十多岁副团,干的不错。”梁山把材料递给秘书长,“这是给罗市长写的讲话,刘主任看过了,他让给你送来,让你最后定。”黄秘书长接过材料说:“好,放这。我一会看。看完了给你打电话。”梁山从秘书长那出来,已经中午了,他来到岳洪涛的办公室,见只有他一个人,进屋他就问,“中午有事没有?”岳洪涛说:“你不是上哈尔滨了吗?啥时候回来的?”梁山说:“刚回来三天。你中午有没有事?”岳洪涛说:“没事。”梁山说:“找郭少秋喝酒。”岳洪涛说:“行。”梁山说:“你给他打电话,我打他们屋的人都能听出来。”岳洪涛打通了电话,“喂,体改委吗?找郭科长。”郭少秋接过电话,“喂,哪位?”岳洪涛说:“岳洪涛,中午有安排没有?”郭少秋说:“没有。”岳洪涛小声的说:“梁山在我这呢,他要喝酒。”郭少秋说:“行啊。”岳洪涛说:“那你现在走吧,上永安街的那个老太太回民馆。”
梁山和岳洪涛进了回民馆,郭少秋已经把座位占好了。小店不大可火了,来晚了就没地方。也是市直机关这帮人捧的,五大机关的人天天中午有人来吃。三个人三个菜,一个水爆肚,一个扒肉条,一个凉菜,一屉蒸饺。要了一瓶北方白酒。菜上来了,他们就开喝了。岳洪涛问:“哈尔滨的房子收拾完了?”梁山说:“基本上。但是没敢搬进去,家具的油漆味太大。”郭少秋说:“那得放放。我爱人她们一家具的油工都有得病的了。”梁山说:“所以没敢住。我告诉秋雨得放半年。”岳洪涛说:“那怎么买那样的家具?”梁山说:“秋雨和她爸去的,光图便宜了。刚回来还没那么大味,在屋里放了两天味就出来了。”郭少秋说:“那是因为原来放在大展厅或者外边,你闻不出来。等到放进屋里,味就出来了。”岳洪涛问:”秋雨挺好的?”梁山说:“挺好。我看现在有点显怀了。”岳洪涛说:“你姐还惦记呢?这两天,天天叨咕。”梁山说:“我晚上过去。”郭少秋问:“这两天忙啥呢?我看你整天趴在桌子上写。”梁山说:“这不是要在桦川开县级改革工作会吗,要给罗市长写个讲话,韩主任开会去了,刘主任让我写。这事把我累坏了,今天刚写完,我给黄秘书长送去了。”岳洪涛说:“行啊,都给市长写讲话了。”梁山说:“我一直管县区,情况熟。”三个人喝了一半,郭少秋问:“秋雨回去没穿便装?”梁山说:“还说呢,一身西服这家伙穿出去了,整个省军区大院都热闹了,她在院里一走,你看楼上窗户里都是眼睛盯着看,四周的人都停那看。这下子成了省军区的一景了。吓得她都不敢穿了。”郭少秋说:“身材好,是衣服架子,穿啥都好看。”梁山说:“她还让我谢谢你呢,来,我代表秋雨跟你喝一个。”郭少秋说:“这有啥好谢的,举手之劳。”梁山又跟他们俩讲了乔迁之喜请客的事。梁山说:“那房子设计的好,方厅可大了。我在那放了一张长条桌,正好坐十四个人。”岳洪涛说:“这样两地分居也不是事呀?”郭少秋说:“不行往省里活动活动。”梁山说:“这不是我把董主任和孙世文找去了吗。上次我陪着上鸡西,我跟许主任和孙世文说了,这回又跟董主任说了,他们都答应帮忙。”梁山又跟郭少秋说:“别在委里说。”郭少秋说:“放心,这能说吗。”
三个人吃完饭就回去上班了。下午两点多,黄秘书长给梁山打电话,让他把材料拿回去。梁山上市委那边拿回来材料,见秘书长在上边批了一行字:很好,送罗市长审定。能得到秘书长的肯定,梁山很高兴。他到刘明山那,把讲话给他,刘明山一看秘书长的批字,他说:“那你就给罗市长送去。”梁山下到二楼,到罗市长办公室门口,敲了半天门没开,里边没人。他只好回来了,他把材料交给刘明山,告诉他罗市长不在。没想到这下子出事了。韩主任回来,下午来上班,刘明山把梁山写的讲话给他看,韩主任看完了说不行,得重新写。刘明山瞅了瞅他说:“秘书长都看过了。”韩主任说:“这个讲话不行。我给秘书长打电话。”他拿起电话,给秘书长打了,他说了自己的意见,秘书长刚来,情况不太熟,听说主管主任说不行,他也不好反驳,只好让他重写。韩主任过来找梁山,跟梁山说:“你给罗市长写的讲话不行,得重写。你上主任那屋,咱们研究研究提纲。”梁山一听这话,就火了,“秘书长都看过了?”韩主任说:“我跟秘书长说了,得重写。”梁山说:“你没看秘书长的批字呀?‘很好,送罗市长审定’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呀?”韩主任说:“你快上主任那屋,研究提纲吧。”梁山说:“研究个屁!谁愿意写谁写,我不去。”说完,他把桌上的文件和材料往抽屉里一划拉,把抽屉一锁,甩剂子走了。
回到家里,梁山气得躺在炕上,两眼望着房扒。他越想越生气,那有这么当主管领导的,跟自己部下抢出风头。也对,他这辈子也可能赶不上一个给市长写讲话的机会,怎么能让给梁山呢?真没见过这样的领导。梁山拿起电话给秋雨打电话,电话通了,他跟秋雨好一顿诉苦,秋雨劝他别生气,“不就是个讲话吗?他愿意写就让他写呗。”梁山说:“跟这样的领导干,我一天都不伺候他。”秋雨说:“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梁山说:“电话里不好说,你一会上省体改委去一趟,找找孙世文,问问他我的事办的怎么样?”秋雨说:“行,我一会去。”梁山说:“晚上我不在家,就上姐家了,有事你往那打电话。中午我和姐夫,还有郭少秋吃饭,姐夫说,姐这几天总念叨你。你晚上给姐打个电话。”秋雨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