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梁山从家里搬出来了
1981年9月梁山从家里搬了出来。
下午上完课是三点半钟。几个进修的同学要聚一聚，梁山说：“今天不行，家里有事。你们改一改，要不我参加不上了。”几个人一商量，没梁山参加没意思，他们决定改时间。梁山骑着车子就上街了，他要去买菜买肉买酒。
回到家里，梁山放下书包就开始忙活做饭。弟弟下中班先到的家。弟弟看见梁山在做饭，他要帮着忙活，梁山跟弟弟说：“这不用你。你去把你对象找来，今晚上咱们家吃饭。”弟弟说：“有事呀？”梁山说：“有事。”弟弟也没再问，就出来了。小妹妹放学回来一看，梁山原来住的小屋里，已经空空荡荡的了，她问梁山，“大哥，这屋里的东西哪？”梁山说：“搬走了。”小妹妹问：“搬哪去了？”梁山说：“我搬宿舍去住了。”这时妈妈和大妹妹也下班回来了，大妹妹从知青点回来在妈妈单位的小集体的商店上班。小妹妹一见妈妈回来了，她马上拉着妈妈上小屋，妈妈一看屋里的样子，她知道了，一定是梁山搬走了。妈妈什么也没说。梁山跟两个妹妹说：“我馅和面都整好了，你们快包饺子。多包点。一会儿，姐姐和姐夫，还有你二哥的对象也来。”见妈妈没说话，小妹妹也没吱声。她们把肉馅和面拿到屋里，在那默默的包着饺子。梁山在外屋地在做菜。这时大门开了，大龙第一个跑了进来，他一进屋就喊：“大舅，大舅。”梁山放下手里的活，赶紧出来，他一把抱起大龙，“大龙，想大舅了没有？”大龙说：“想了。”梁山抱着大龙进了小屋，从书包里拿出一把塑料小手枪，他递给大龙，“来，大龙，看看大舅给你买的小手枪好不好？”大龙接过手枪就玩了起来。姐姐也没管大龙，她直接进外屋地帮着梁山整菜。姐姐说：“我看大婶有点不高兴？”梁山说：“进屋一句话都没说呢。”姐姐说：“我看你今天这一关怎么过？”梁山说：“这不是把你们这救兵都搬来了吗。唉，你告诉我姐夫没有？”姐姐说：“告诉了。”菜做好了，正煮饺子的时候，弟弟和他的对象，还有姐夫都来了。”梁山做了六个菜，还煮了六大盘子饺子。平时就他和岳洪涛俩人喝，今天他也给妈妈和弟弟，还有弟弟的对象倒上了酒，姐姐和妹妹们都是汽水。梁山端起酒杯说：“今天有两件事跟大家说。一个是，我今天上大学了。今天上的第一课，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再一个是，我今天搬家了。弟弟应该结婚了。我把屋倒出来，你们收拾收拾，准备结婚吧。来，喝一个。”说完他把酒喝了。妈妈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弟弟也是喝了一小口，只有岳洪涛都喝了。他跟梁山把酒倒上，自己也倒上了，他说：“梁山，这两件事都是大事。我先跟你喝一个，祝贺你上大学，你也终于如愿以偿，上大学了。好。党入了，再上大学深造深造，将来前途无量。”俩人喝完了，他又给梁山倒上，他说：“梁山，你搬出去是对的。弟弟大了，该结婚了。本来应该是你在先，可你就是那么固执，到现在也不找。来，喝一个，你像个哥哥样。”俩人又喝了。这时弟弟端起了酒杯，他说：“大哥，我跟我对象跟你喝一个，谢谢你。”俩人都端起了酒杯。梁山也端起酒杯说：“这事都怪大哥粗心。对你们的事关心不够。我做检讨。来，大哥跟你们喝一个，你们赶快商量定日子，有什么需要让大哥干的，你们就吱声。”喝完了这杯，梁山又跟妈妈说：“妈，都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你别怪我。这不弟弟就要结婚了，你别操心我，赶快帮他们张罗张罗。”妈妈说：“你看，你说搬就搬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姐姐说：“婶，是我让他搬的。厂子的单身宿舍可紧张了，我是找领导才把梁山安排进去的。”妈妈说：“是吗？我还以为梁山生气了呢？昨天刚跟他说完，今天就搬走了。”姐姐说：“他生什么气呀？要是生气应该大伙跟他生气，都三十了还不找对象。”妈妈说：“我也说不听他。我也不管了。”姐姐说：“对，咱们现在不管他了。咱们赶快给二弟弟张罗。”小妹妹问梁山：“大哥，你住那好不好啊？”这话梁山能听明白，两个妹妹是不希望二哥在家结婚，她们希望二哥出去租房子。她们希望大哥在家住。梁山说：“挺好的。四个人一个屋。屋还挺大的。是姐姐帮着找的，她认识行政科的科长。”梁山跟弟弟说说：“你看用不用我跟咱妈上你对象家去一趟，看看人家有没有啥说法。”弟弟的对象说：“大哥，不用。我们家啥说法也没有。”梁山说：“妈，我看你和我妹妹搬到我那屋去吧，把这个大屋让给他们结婚。”妈妈说：“行。”梁山问两个妹妹，“你们没意见吧？”两个妹妹知道大哥的心思，她们说：“没意见。”吃过饭，又唠了一会嗑，梁山跟姐姐姐夫就走了。梁山把姐姐姐夫送到大道后，他就回宿舍了。他回到宿舍，同寝室的那三位室友已经回来了，梁山跟他们寒暄了一阵，他们本来都认识，一个是设计科新分来的大学生叫李欣，家是依兰的。一位组织部干事叫王凯，是转业干部，连职转业的，家是四川的。还有一位办公室的秘书叫刘飞，家是牡丹江的。
这天是星期天，梁山在食堂吃完中午饭，刚要回家，突然有人敲门，梁山喊了一声：“进来。”门一推开何淑霞进来了。梁山吃惊的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何淑霞说：“看你混的，连家都没了。我来看看这个流浪儿。”梁山说：“胡说什么哪？”梁山给何淑霞让了座，他问：“你吃饭了吗？”何淑霞说：“没有。刚才上你们家去，我看家里在拾到房子，你妈让我在那吃，我没在那。”梁山说：“我正要回去呢。”他对何淑霞说：“我给你上食堂打点饭吧？”何淑霞说：“你去吧，早上没吃饭，现在饿了。”梁山说：“那你在这坐着，我现在就去。”梁山拿上饭盒去食堂了。何淑霞给梁山收拾床铺，把他看过的书用小纸条在书里做上记号，然后归拢起来放在上边的床铺上。看看床上还有两件脏衣服，她从床铺底下拿出洗脸盆，上水房打了一盆水，给梁山洗衣服。梁山打饭回来，看见何淑霞在选衣服，他放下饭盒，过去把何淑霞拉起来，“你快吃饭。我自己洗。”何淑霞说：“我给你洗吧。”梁山不让，他让何淑霞快吃饭，要不一会凉了。其实梁山多年的单身生活，养成一个习惯。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洗。何淑霞在那吃饭，她问梁山，“怎么搬出来了？”梁山说：“我弟弟要结婚，我得给他倒地方。”何淑霞说：“咱俩也结婚得了。”梁山说：“你净说那没用的干啥？”何淑霞说：“你都多大了？还想找啥样的？”梁山说：“咱们唠点别的行不行？”何淑霞说：“一唠咱俩的事，你就闹得慌。”梁山说：“咱俩有啥事呀？我让你赶快找人嫁了，你不干，非得等着我。你说你等我干什么？”何淑霞说：“我愿意。”梁山说：“不把你耽误了吗？”何淑霞说：“我看你能找个什么样的？我就等着。”梁山说：“你真是的。”何淑霞知道梁山不愿意给她谈这个话题，她问梁山：“你上学念书累不累？”梁山说：“这不刚上课吗，还没感觉呢？”何淑霞说：“得念几年哪？”梁山说：“两年。”何淑霞说：“念完了还会回厂子吗？”梁山说：“不回厂子上哪去？”何淑霞说：“有文凭了，党也入了，还不找个好地方。”梁山说：“我倒是想。可咱们没人哪。”何淑霞吃完饭，她对梁山说：“咱俩上江沿去啊？”梁山说：“不去了。我得回家帮着收拾房子。”何淑霞说：“那我也去。”梁山说：“算了。那活挺埋汰的。”何淑霞说：“哪怕啥的？走吧。”梁山看她坚持要去，也就只好让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