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泗驹虽然心地善良,却也是个刀头饮血的汉子,拥有对兄弟如春风般温暖和对敌人如寒风般无情的双重品质,他一句话出口便是彻底决定了钟平这个人渣的命运。
钟平磕头如捣蒜,还想哀怜祈命,可这个时候谁还想要在这儿听他啰嗦?立时便有两个汉子过来,一掌砍在他的后脑将他打晕过去,手脚麻利地扒下他身上的全部衣物,往地上一扔,然后扛着就走。
也不知道把这祸害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可想而知,在这种寒风彻骨人迹罕至的地方,钟平想要活下去,难!
除非他走了极大的运气,还能如之前遇到乔泗驹他们一样再遇到有人路过将他救了,否则……这片冰雪皑皑的冰苔雪林就将是他最终的埋骨之所。
钟平得了应有的报应,那么,梁洛呢?
对于他,乔泗驹和那些汉子们也都深深愤恨,虽然他是受了钟平的挑唆与蒙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也算是一个受害者,可是他刺伤虎子的那一剑便是迈不过去的坎儿,没人吭声,一是因为梁洛实力不俗,他们没有自己收拾梁洛的实力,二是黄文启在这儿,如果处置钟平是他说的算。
“弟子不肖,请师伯责罚!”梁洛也算是条汉子,知道自己与其逃避,不如乖乖认错,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认命的架势。
见他如此,黄文启叹了口气:“唉,虽然你现在已经下了山去自立门户,可你毕竟是我铭剑宗的门人弟子,做了错事,我这个当师伯的不能假装没看到……这样吧,梁洛啊,你现在就走,离开冰苔雪林,回到宗门去找你师父,原原本本将你的所作所为说一遍,嗯……”
“师伯,我……”刚说到这儿,就见梁洛抬起头来,紧张,却又欲言又止。
黄文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道:“梁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怕你师父一怒之下将你从师门开革出去?不瞒你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我想了想,虽然你做事莽撞犯了大错,却也不是本心想要作恶,而是被人蒙蔽所致,而且我能看出来,你应该已经有悔意了……嗯,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不把你开革出去就好,至于会有什么其他的处罚,我就不管了,或是肉刑,或是禁闭,都有可能,你可愿意?”
梁洛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黄文启说的没错,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作为庆国八大宗门之一,铭剑宗虽然现在有所低潮,可在江湖中也是极有声望,如果被开革出门,无论什么原因,梁洛从此以后也都会背负一个宗门弃徒的名称,为江湖同道嘲笑和不容,至死难消,若是那样的话,一向心高气傲的梁洛真的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世上苟活了,或许立刻抹脖子自杀才是唯一的出路,而现在得到黄文启的这个保证,最大的心病祛除,至于别的惩罚……呵呵,那都是无所谓的事儿。
“师伯,只要不将我开革出师门,就算废了我,或是一掌直接把我打死,我也认了。”说着,梁洛很是光棍地站了起来,对着乔泗驹等人一拱手:“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是我梁洛对不起大家,日后有缘再见,我定当舍命答报。”
说完,他又对黄文启一躬身:“师伯,我走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吧!”
“师伯保重!”
梁洛说完,转过头去,再没有一丝犹豫,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