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种话时,薄幸月自己都觉得都有些做作,可嗓音不自觉软化了几分。
季云淮替她翻了个身,从后覆拥上来,轻嗤一声:“大小姐,嫁衣还满意吗?”
啃|噬如同蚂蚁,不多时,雪白的脖颈上就浮现出斑驳的痕迹。
嫁衣下摆传来凉凉的触感,不多时,薄幸月弓着腰身,像是煮熟的虾。
在“威逼利诱”之下,她才松了口,回头瞪他:“满意,满意得不得了。”
季云淮直接扯开衬衫领口,耐心告急。
那双幽深的眼睛锁定着她肌肤的每一寸,一点点占有。
最后连澡都没来得及洗,薄幸月鬼使神差地发出了个请求:“那你唱首歌我听听。”
她还从来没听过季云淮唱歌,办婚礼前,这种福利必须亲自体验一把。
季云淮用毛巾替她擦干净痕迹,几乎是有求必应:“想听什么歌?”
“都好,你唱什么都好。”
他始终记得少年时期,还在用MP3的年代,自己跟少女共听的一首歌。
清清嗓子,季云淮唱的是一首经典老歌,Beyond的《喜欢你》。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
像昨天你共我。”
往事历历在目,这首《喜欢你》仿若回应了多年前少女站在台上用于告白的《我爱你》。
薄幸月枕在他的臂弯里,像是被莫大的幸福感包围。
最后挂着甜滋滋的笑容睡着了。
……
薄幸月穿着头一回试穿的嫁衣,没想到被折腾了一宿。
也不知道季云淮哪儿来的精力,翌日还能哄着她起床。
她起床气很重,直接抬手呼过去,却被季云淮捏了捏指尖儿,劝道:“别动,嫁衣先换下来。”
薄幸月扶着微酸的腰,凝视了身上火红的嫁衣几秒。
明明昨晚还是敞亮崭新的,经历了一整晚的混战,多了很多褶皱不说,怕就是怕有的地方留下湿润的痕迹。
她愁眉苦脸的:“你昨晚那么用力干嘛,衣服怎么办?”
“应该还能补救。”季云淮揉开她拧着的眉头,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薄幸月淡哼道:“万一补救不好,这可是婚服……”
好不容易订做完成的,打水漂了谁都心疼。
他打着包票,也不知道在笑什么:“那就请夫人放心,一切交给我。”
窗外,绿荫成片,枝丫招摇,骄阳高照,炽热的风百转千回。
夏天的到来张扬而强势,如同这世间所有明目张胆的偏爱。
会想到穿蓝白校服的少年、门口的风铃声、球场上挥洒的汗水,迎着夕阳骑单车的一帧帧画面。
而他们的故事,在经年之后,终于迎来圆满,令这个夏天都闪闪发亮。
……
两人婚礼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一日。
建军节,神圣也有纪念意义。
按照当地的习俗,新娘出嫁的前两天是得回娘家的。
她失去了双亲,空荡荡的别墅里,好在还有张姨陪着自己。
张姨牵过她的手,满头华发,眼眶率先湿润。
“幸月,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你出嫁了,我跟自己亲闺女出嫁的心情差不多,舍不得,真是舍不得……”
薄幸月抱住老人家:“没事儿,张姨,他对我很好,我婚后偶尔会回来的,这么些年,您真的辛苦了。”
张姨破涕为笑,用过来人的口吻说:“婚后就是柴米油酱醋茶了,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她一笑,又流露出少女时的娇憨:“知道了,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薄幸月难得没什么困意。
她是大型考试都不会失眠的人,天生没什么紧张感,现在居然怎么躺都睡不着。
可能是太久没回过这套别墅,所以在少女时代睡过的床上怎么都不习惯。
更多的则是纯粹的紧张。
大多数女孩子少女时都幻想过之后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那时候是图新鲜劲儿。
可这场婚礼,她跟季云淮都等待了太久。
像是穿梭了数年的时光,隆重而庄严地来到。
来路再坎坷,新郎是季云淮就够了。
转念想到的这一点,突然安抚了她的心绪,没来由地令人交付信任感。
早晨六点,薄幸月迷迷糊糊被张姨喊起来,好久才缓过神。
夏天天亮得早,厚重的窗帘拉开后,铅灰的云层被破晓的阳光划开,金灿灿的光线照耀一方。
张姨满目慈祥,旁敲侧击道:“幸月,你再不醒,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薄幸月呼吸一窒,浑身犹如过电般,瞬间清醒。
今天是她跟季云淮婚礼的时日。
一个鲤鱼打挺,她也顾不得形象了,迅速洗漱完,换上那套早早备好的火红色嫁衣。
六点半,薄幸月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捣鼓。
化妆师倒是头一次见这么心大的新娘,无奈地摇摇头,又继续上妆。
薄幸月困乏地修身养息,抓紧一切时机小睡一会儿。
毕竟婚礼仪式结束后还有长达几小时的晚宴,这时候不休息,可能一天都要这么耗着。
妆容完成,化妆师满意地欣赏了会儿。
薄幸月感受到肩膀被人轻晃着,耳边传来一道忽远忽近的声音:“你看看,这妆容可以吗?”
钟灵作为伴娘,兴奋程度比她还显而易见。
她一个激动,拍了下大腿,不由得感叹道:“月亮,太美了太美了——”
这会儿,薄幸月彻底被她的嗓门震醒了。
圆镜前,她眼尾弧度柔媚,勾唇一笑,唇红齿白,仿若画中的人跃然而上。
钟灵啧啧称赞道:“等会儿你的季云淮看了,还不得魂儿都被勾走——”
夸张的成分确实有,但火红色真的很衬她的气质。
要不然季云淮也不会亲自给她穿嫁衣,又在当晚如狼扑食,就差没把嫁衣给撕了……
别墅内满满当当都是人,有前来捧场的亲戚同事、陪同的伴娘、还有负责记录婚礼全程的摄影师......
热闹的同时,薄幸月的心跳却疯狂加速。
刚整理好头饰上细碎的流苏,不知是谁喊了声:“快快快,迎亲的车来了——”
“堵好门,记得要红包,不给红包不让进。”
“……”
门内也混乱一片,众人把薄幸月扶到床沿,又把新娘的盖头给她盖上,等着季云淮亲自来掀。
与此同时,她的一只鞋也被脱下来藏好,新郎只有找到另外的鞋才能把新娘抱走。
薄幸月难得规规矩矩坐好,眼前的视线被盖头全然遮住,只能试探地喊了声钟灵的名字。
钟灵乐不可支地说:“月亮,我汇报下进度,他们到楼下了。”
她昂起下颚,双手抱臂,暗暗道:“不过你放心,我们伴娘团没那么容易让新郎把我们新娘子拐走。”
薄幸月眉眼弯如月,故意偏袒道:“那你们也不要太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