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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终于来了(2 / 2)

众人看着晏世轮火红的面堂,哄然大笑,“老弟台,此乃琉球特产,名曰‘泡盛’,此物最是热辣带劲,兄弟们老早就喜欢上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大汉,红着脸嚷嚷着,然后举筒灌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的样子,

宁凤晨此时也是拿起了竹筒,对着大家一声呼喝:“痛快,众兄弟,凤晨敬大家!”说着拿起竹筒,咕咚咕咚往下灌,前世各种同学聚会,也算是酒精考验了,拿起酒毫不含糊。

“凤晨,少喝点,这酒好像后劲儿十足,”不待晏世轮提醒,宁凤晨已经是干掉了满满一筒,随后踉踉跄跄的把桶底给大家看,以示豪爽!

这些啸聚沿海的豪强们,最喜这种粗犷豪放的姿态,立时叫好声不断,引起了大家互相敬酒、划拳的高潮,

不过宁凤晨放下酒筒后,已然甜甜睡去,笑话,50多度白酒,一口气干了一斤,还能不醉?晏世轮自己心里有事,不便多喝,又担心颜思齐和宁凤晨,此地地处山冈,已是九月的天气参杂着阵阵冷风,晏世轮不禁开始了丝丝担忧,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古人劝酒的热情,百般退却下,显得自己不合群,最后半推半就间,愣是喝了半筒下去,迷迷糊糊间,看了看上首

的颜思齐,仍然在和众兄弟划拳喝酒,而宁凤晨、汪才枫宗钧杰等都已呼呼大睡,挣扎着要起身,奈何实在肢体无力,就这样伸着手,睡着了。

良久,喧闹声没了,划拳声也没了。

明月已照着大地,映出了山冈上众人横七扭八的身影。而晏世轮是被冻醒的,他打了个喷嚏,“哈欠!——”然后心道不妙,挣扎着看向众人,颜思齐趴在上首,呼呼的打着呼噜,其余人等皆是以各种姿态睡着觉,这么冷的天,不感冒才怪,于是他大呼宁凤晨等人,让大家离开此处,待唤到颜思齐时,众人发觉大哥的身子已经滚烫,脑门上也是滴滴汗豆,

“大哥怎么了?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三天后,颜思齐真如历史般所述,在台湾发展史上写下了璀灿而亮丽一页的开台王,黯然凋零。穿越者不是神,无医无药根本无能为力。出殡时郑芝龙、晏世轮等无不悲恸大哭,尤其晏世轮,虽只相识了一日,但真心的把颜思齐当英雄看,终日守在灵旁,又从船上取下了价值连成的两件宝瓶,交给颜家后人,惹得众人心生敬佩。十日后,烧完颜思齐的头七,郑芝龙集团正是认可了晏世轮此间的表现,遂拉着他与宁凤晨,歃血为盟,结为“廿芝”,世上再没有十八芝,取而代之的,是添加了两名后世人的“廿芝”。

这一年,晏世轮二十五岁,“廿芝”地六把交椅,宁凤晨二十岁,“廿芝”第十九把交椅。不愿瓜分众弟兄的本钱(海船、货物),晏世轮只道“六弟不愿分振泉公之财矣,众兄弟意欲帮衬,六弟,深感欣慰。”说罢,带着八百流民,分海、陆两线,开赴鸡笼。感念解救之恩,郑芝龙将当初的三十名家丁全部赠与了晏世轮。

而鸡笼、淡水的三十几名西班牙守军,果如晏世轮所料,未等战船火炮一轮齐射完毕,都乖乖的举旗投降,等着他们的,是宁凤晨正义的审判。而三桅杆战船,也如愿攒到了四艘,其中一艘改装船作为旗舰,其余进港待命。旗号、标识等暂挂郑芝龙的郑字旗。

肃清两地之敌后,晏世轮举行了次武力选秀活动,将这不足八百的男丁,分成了十五甲,暂时按照个人武勇,选出各级正负甲、什、伍长,后期会按照各人积功多寡,再定迁、降。此时已恢复了两地的汉语名称,只是鸡笼实在难听,晏世轮暂称自己为平野军屯,为大明军户,以后再想办法合法话吧。

其他的好说,目前吃饭是个大难题,八百多人的口粮,省吃俭用,一天竟然要达到近三十石(约800多千克),船上剩下作为种子的粮食,早就吃光了,所以晏世轮不得不将人手分出来四部分,按照次序,一组费绍航带领,出海熟悉操船,顺道进行捕鱼,一组由宁凤晨这个甲长领头,进行军事训练,一组由宗钧杰带领,进行垦田耕种,最后一组由晏世轮亲自带领,进行家园的建设,四组主将不变,队伍轮换,务必使全员都保证一定的战斗力。

晏世轮这组,先是利用岛上丰富的木材资源,建立起一座座简易木棚,因为这里是亚热带,能遮风挡雨就冻不死人,再将其余木材收集在一起,依照当时誊抄的烧炭土方法,将大量的木材烧成炭,积成类似小山的一堆堆。

一个月后,所有的木棚均已盖好,按照土法建了座很大的砖窑,用木炭进行加温,烧制出了大量质量优良的青砖,这可不是后世那些无良奸商的“空心砖”,这可是实打实黏土加河沙烧出来的砖。取出其中两块,左右互击一下后,发出阵阵的通通声,除了给人以坚固、踏实的感觉外,竟没有一丝的裂纹,看来知识就是生产力啊。待质地坚固、形状统一的青砖大批烧好后,晏世轮先在港口处选址,以建立灯塔,而且亲自督建以保证施工精度。在反复建、拆,再建、再拆了几次后,终于在两个月后,港口内竖起了一座十几米高的灯塔,建成后让晏世轮很是唏嘘了一阵,没有专业人才,就算是

有领先的技术,还是没用啊。同时又在几处战略要冲上,建起了城墙和瞭望塔,将其中一艘已改成训练+渔船的战船上的大小火炮,全部拆下,又从郑芝龙处购买了来自大明的三十几门弗朗机,一股脑安装在了城墙上,因为晏世轮仍有深深的担心,自己李代桃僵,正主何时会来摘桃子?而且各项建设繁多,要一样一样来,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吗?

与晏世轮这一组各种怪异的行为不同,宁凤晨这一组每天从早到晚,只干一件事——列队、刺击,再列队,再刺击。从郑芝龙处购买了上千杆白蜡枪,这种木质的枪杆具有一定的韧性,刺进物体后可以从容的抽回来,还不震手,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宁凤晨的依据是,如果按照当年黄埔军校《步兵操典》进行训练的话,武器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从古代军队直接跳到现代军队,宁凤晨自认没这个本事,于是,他的解决办法就是折了个中,暂时按照近代军队的模式进行。他将所有人进行了编号,八百多人就是八百多个号,每轮到一组人时,就要按号列队,40人为一横排,每次分为5排,正好是一个大方阵,按照齐步走、立正、刺击,就这么简单的步骤进行,但是每个动作都是要求的,比如齐步走,务必做到让出左脚不准出右脚的程度,每排之间务必令行一致,纵横之间不许逾越。立正命令一处,所有人员不得妄动。而刺击就稍显麻烦些,训练当中,要求后排的人务必将枪头刺刀前方兄弟肩膀的右侧空隙处,每次刺击,就这么一下,但是要狠、快、准,不管队伍行进到何处,都要在听到刺击命令时,歪头就刺。而且闲暇期间,务必人不离枪,还要在树上挂一串铜钱,若能刺中铜钱中孔者,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字——赏!不过最初习练时,的确是误伤无数。

再抽出各个什长作为督导队,每人发一根藤条编织的鞭子,如有不听话者,打!左右脚出错者,打!刺击不够快,不够狠,不够准的,狠狠的打!

平野军在这时而疯癫,时而怪异的生活中,悄悄的经过了两个月,没有寒暑,也没有节假日,只有埋着头训练、生产。在天启六年二月分的一天清晨,基隆社寮设置的一个瞭望塔上,负责职守的哨卫慌乱的呼哨着,同时向天鸣放了一声鸟铳,这一生响惊醒了熟睡中的晏世轮,他此时已作明代读书人打扮,一身青色碎花长袍剪裁的十分得体,望着匆匆忙忙跑进来的哨卫,从容道“不是说过了,遇事莫慌,所见何事”

下首哨卫慌张的道“大,大人,大事不妙,社寮卫东南约十几海里处,有大量的战船,这是敌袭啊,大人”

“终于来了,可曾看清,到底有多少艘船、什么旗号、可曾有旗语告示?”

“小,小人没看清,”哨卫结结巴巴的答道,

“混账!宁长官有没有教过你这些?”晏世轮微恙道,

“有的,小的再探!”

“还不快去!”晏世轮长叹一口气,要改变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是不容易啊。随后喃喃的对着北方道“正主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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