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军马来势汹汹,士气正旺。”
“我等只宜避其锋芒,坚守城墙。”
“待其粮草耗尽,士气锐减之际,方可出战。”
“彼竭我盈,乃能取胜。”
他将自己的战略意图向韩馥禀明。
可韩馥又不懂战略。
他只关心结果。
“莫非你以为我不知兵?”
“赵云远遁,而我邺城将士以逸待劳。”
“怎会不如他?”
“当我冀州军士都是吃干饭的吗?”
“不出战就是怯敌,留你何用?”
“来人,推出去斩首!”
众人见韩馥竟然要斩张郃,皆大惊不已。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众人忙上前劝道。
辛评上前谏道:
“大人,今番战事未定而先斩大将恐有伤士气。”
“何况张将军跟随大人多年,劳苦功高。”
“还望大人能念在往日情谊的份儿上,饶他这一次吧。”
其余众人也都唉声叹气,向韩馥请饶。
韩馥眼见众人纷纷求情在,这才怒气稍消。
便道:
“既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且打你五十花背,已示惩戒。”
“今后若再敢生出二心,定斩不饶。”
张郃轻轻颔首,面上无半分惧意。
除了眼中满是的不甘。
五十花背算不了什么。
但平白遭受这不平之冤,实在令人咽不下这口恶气。
轰——
一道惊雷划破长空。
宣誓着寒冬的结束。
春日的来临。
天空布满了阴霾。
旋即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张郃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用白布擦了擦身上的鲜血,紧咬钢牙,满是不甘。
忽有下人来报:
“荀先生和辛先生求见。”
张郃先是一愣,旋即无奈地叹口气。
“请他们进来吧。”
荀谌、辛毗一起来看望张郃。
荀谌上前观望一下他的伤势,啧啧道:
“哎呀,主公下手可真是狠呐。”
“怎么完全不曾念及旧情,下手如此毒辣呀。”
张郃闻得此言,心中忿气堵住胸口。
令他喘不过气来。
荀谌、辛毗相视一笑。
辛毗叹了口气:
“想张将军你盖世英雄,竟会遭受如此不白之冤。”
“我和友若亦是深深地为将军感到不平呐。”
张郃心头一阵感动,想二人抱腕道:
“郃谢过两位先生。”
荀谌见状,忙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道:
“将军你今日虽是躲过一劫。”
“然主公对你仍有狐疑,怕是今后再难启用。”
张郃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
“张郃性命都旦夕难保,岂敢奢求再有启用?”
“只恨我年纪轻轻,尚未能建功立业,便要倒于此地。”
荀谌嘴角露出一抹阴霾般的诡笑,道:
“其实以将军之才,大可不必屈身侍奉韩馥。”
“完全可另寻别处,再启作为嘛。”
张郃一愣,不顾身上伤势,坐起身来。
“张郃愚钝,还请两位先生为我指条明路。”
二人对视一眼,旋即异口同声地回了两个字:
“赵云。”
张郃身躯一震。
他方才就曾猜测他们是不是要说赵云。
荀谌劝道:
“赵云本就与将军你是旧识。”
“而韩馥待将军你如此不公。”
“何不就此兵谏,擒了他向赵云投诚。”
“以来建设一功,二来不用受此不平之辱。”
“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