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搂住她的腰,将她很温柔地按在怀里。
桑白伸手,帮他理一理稍显凌乱的发,还有额间潮湿的汗水。
他抱着她缓了会儿,抱着她去浴室一起洗澡,又帮她吹干头发,抱她回卧室。
已然两点了。
陆慎正要关灯,却一眼看见她膝盖上粉色的一片红。
“怎么红了?”他凑近去看,不只是红,右腿膝盖还烙上了印子,毛衣上反针的花纹。
他爱怜地替她揉一揉:“跪太久了?我想一想——嗯,下次给我们桑桑买条软一点的毯子垫着?”
桑白倒没怎么在意,她就这体质,但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他之前的话,打趣他:“这算不算不良嗜好?”
陆慎含笑,似是默认,关掉灯躺上来搂住她:“本来今晚没打算折腾你,你自己送上来。”
他喟叹似的,“这要是到了夏天可怎么办。”
这人,不说到了夏天克制,却说到了夏天怎么办。
也太明显了。
桑白脸红地钻进他怀里,换了话题,低声说:“是我做的不够好,以后尽量让你安心,好不好?去哪里都告诉你,拍什么戏也告诉你……”
原先好容易逃出来的笼子,好像又在此时心甘情愿地自己钻回去。
不同的是,钥匙在她手上,度也由她来掌控。
陆慎吻一吻她额头:“我们桑桑怎么这么乖。”
陆慎隔天起来的第一件事,是给麦子配了两个手机备用,麦子心惊胆颤地被迫接受了。
他算一算时间,大约能在这儿停留一礼拜,然后回南城,紧接着就要出国。
时间紧张到甚至出国前见她一面都不能——桑白对此有些耿耿于怀。
不过好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快过年,她也拍完手上戏份休假,能把她往家里带了。
另外一个好处是,能陪陆慎过完三十三岁的生日,正好是他临走前一天,12月8日。
陆慎照例跟之前一样,或者去片场陪她,或者就在酒店处理事情等她回来。
只是这次来横城,跟以往差别很大。
原本桑白在这种公开场合,其实是刻意跟他有所回避的,但最近几次他去片场,她都大大方方地牵着他,甚至当着来探班的记者,她也没避着。
陆慎知道,这是她在让他安心。
生日前一天,横城竟然久违地下了一场小雪,很轻薄的一层。
陆慎恰好这天来看她,不知从哪儿找来雪,手上捏了个小人,用两粒黑芝麻当眼睛、贴纸做嘴唇,献宝似的捧到她手心。
桑白刚拍完一场残酷的打戏,看到小雪人一颗心都柔软下来,怕雪人化掉了无踪迹,立刻拉着陆慎一起拍了张照片。
一张很普通的照片。
两人肩膀靠在一起,陆慎修长的指尖上捏着一个小雪人,唇角微微勾起个弧度看桑白,桑白则看着镜头。
桑白对着照片发一会儿呆,才意识到:“这是不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陆慎把雪人放桌上,淡声:“应该算是。”
什么叫应该算是。
桑白又单独给小雪人拍了张照片,然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看着小雪人在桌上化成了一堆清水。
陆慎轻轻捏一捏她嘟起的小脸:“过年的时候给你堆大的。”
桑白说南城未必过年时下雪呢,但却也给他这承诺弄的很甜蜜。
因为明天下午陆慎就要回南城,所以他生日的烛光晚餐就摆在今晚。
桑白订了很素雅的杭帮菜和一个小蛋糕,陪他吃完后,拿出来一个生日礼物。
“喏。”她送他这礼物时低着头。
陆慎看出来她不是忐忑,而是害羞。
他不觉笑:“这是送了我什么见不得人的礼物?”
桑白推他一把,有点恼:“你会不会用词,什么叫见不得人?”
陆慎倒是真的忐忑。
以前他过生日,直接告诉平鹏不用她送礼物,毕竟他要什么没有。
她不知道是乖还是什么,真就什么都没送过。
这还是第一次收她礼物。
小心翼翼地拆开。
一块很简约的积家机械腕表,深蓝色底盘,跟他这次来最开始穿的风衣倒是一个色系。
终于明白她刚才为什么害羞。
他不觉一笑。
桑白脸红:“你笑什么。”
她早就挑好这礼物,觉得颜色和品相都衬他气质。
虽然他手上的表也算是从平鹏那儿“买”回来的,但毕竟不是她挑的。
她很私心的,希望他最常用的一样东西,是出自她手。
尤其是,他立刻要出差,戴着她送的表,也能常常想起她。
陆慎把手上腕表摘掉,桑白主动接过她买来的表,帮他戴好。
这人气质卓绝,真是戴什么都好看。
陆慎垂眸看一眼表:“我很喜欢。”
桑白松一口气。
又听见他半调侃似的:“尤其是,这么快的时间里,收到第二块。”
“……”
他搂着她的腰,不太正经地把她往卧室里推。
灯光暗下去,只听见他的心跳声。
结束后,他调笑问一句:“不知道这次——值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