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此时笑而不答,是在轻捻胡须之后,才阴冷的笑道:“我已派人去传他了,稍后便会到来。到时羽儿你只管看着便是,我定让他无所遁形!”
项羽见范增不肯明言,心中便开始猜测是何人。就在他将官吏将领一一在脑海过滤之时,突见得内侍入内报道:“霸王,范老,陈都尉奉命求见。”
闻得陈平到来,范增立刻沉声回道:“好!来的好!让他进来!”
项羽听得陈平到来,随即疑惑的对着范增问道:“亚父,莫非你怀疑的是陈平?!”
未等范增回复。陈平已经步入殿中。见到项羽与范增之后,他赶忙躬身行礼。“下官参见霸王!见过范亚父!”
项羽一见陈平行礼,随及打算让他起身,可不等自己开口,范增却突然厉声喝道:“陈平!你可知罪?!”
陈平听得范增问责,先是微微一愣,但转瞬之后,他便沉着的回道:“下官不知范老是何意,还请您直言!”
见陈平依旧镇定自若,范增马上阴沉的说道:“既然你不肯自己认罪,那我只好和你细细的清算一下了!我来问你,张子房乔装入城,你可知晓?韩信连夜脱逃,你可曾相助?!”
范增此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但陈平却好似完全不在乎对方的问责。“亚父说的哪里话!我陈平蒙霸王不弃,委以官职。这尽忠犹恐不力,又怎敢暗通他人呢!”
“好一个不敢暗通他人!我且问你,那张子房曾住在你的府上,难道你就没有看出端倪?!”
见范增提及此事,陈平赶忙抱拳回道:“张子房入住我府上,乃是霸王之意。更何况那时他的身份是招婿大会的才子,在下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呢!?而且军师都未曾看出破绽,小人又如何能与范老相比?!”
“哼,那虞曦的住处呢?虞曦深居别宫,除了霸王之外,只有你时常出入。那张子房何以得知?又何意将假死之药送到她的手中!?”
面对范增的再次质疑,陈平依旧表现的极为沉稳。“亚父好生健忘,需知晴敏姑娘未曾被您收做义女之前也曾居住别宫,对于哪里的情形怕是比我更熟悉。至于所谓的什么假死之药,我更是无从得知。难道就不会是大婚当日,晴敏姑娘偷偷送于虞曦姑娘的吗?”
范增实未想到,陈平的三寸之舌比起张亮来也是不遑多让。一番唇枪舌战之后,范增决定不再给陈平机会了。
“好!好一张利嘴!陈平,今日任你巧舌如簧,我也要让你原形毕露!既然你如此善辩,那便说说你是如何得知虞曦的死乃是假死,然后通知霸王的!若非你一早与那张子房私通,怎会知晓此事?!你分明是早已心中有数,见到老夫识破了张子房的诡计,怕他死于我手,所以才去寻霸王相助!还有,那韩信如今脱逃,他昔日与你常有走动,你敢说你不知内情?今日你若说得通,自然无事。若是说不通,休怪老夫无情!”
范增话音刚落,只见殿外进来了两名武士。陈平见对方有所准备,当下便是一惊。就连一直未曾出声项羽,见状也是一愣。
在微微稳定了心神之后,陈平将脸一沉,随及佯装恼怒的喝道:“范亚父你莫非是在怨恨在下当日救下虞曦姑娘之事?!您所问的问题与揣测不仅幼稚,而且漏洞百出!那韩信脱逃,与我何干!我若真有叛霸王之心,理应随他一起出逃,又怎会在此受您这般羞辱!再者,与韩信交好之人应该推钟离昧,范老你避重就轻,莫非是要冤杀?!再说当日虞曦姑娘假死之事!我陈平本着天地良心做事,没有任何隐瞒与藏私。那日出殡之时,范老您理应是在宫中拖住霸王,可您却带着轻骑出城,这如何能不让小人生疑!您虽是霸王亚父,但我陈平只效忠霸王!我见事有蹊跷,方才入宫一看究竟,未曾想您范亚父居然敢将霸王迷晕!您欲除虞曦姑娘,早已人尽皆知,我是恐霸王得知之后悲痛欲绝,故而才将霸王弄醒,然后告知自己的猜测!范老若是不信,大可问一问霸王!霸王自会为小人作证!”
听完陈平的自辩,项羽也随及附和道:“亚父,陈平所言确是如此,当日他并未说虞曦假死,只是告知我,出殡之事有些蹊跷,故而我才前往。您是不是弄错了?”
未等范增回话,陈平便自行抢道:“看来今日范老是要置我于死地,至于在下如何解释,根本无足轻重!是否因我坏了范老除掉虞曦的计划,所以您才恨我入骨?!也罢,就让在下的死来告诫世人,切莫再投身亚父门下!只可惜我忠心耿耿,却落了一个冤死的下场,当真是苍天无眼啊!”
陈平说完之后,居然冲向了殿内的大柱,想要自行了断。
身旁军士见他有异动,立刻将他牢牢抓住!
项羽未曾想到陈平居然要以死明志。见到此举已被武士所止,方才放下心来。而范增却是依旧冷冷的望着这个仅凭一张利嘴便获得了项羽信任的男人.....(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