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乔脸色愈发惨白,眉眼间慢慢染上了一圈淡淡的悔意。
小姐妹仍在一旁宽慰她。
四周聚集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
宴乔深吸口气,使劲抹了把眼睛,然后拉起小姐妹的手,从酒庄离开。
……
静茗公馆内,宴欢换了套轻爽点的衣服,那条祖传的翡翠项链被她重新锁进了珠宝台。
俞老太太出院回家,这是件大喜事,今晚来老宅子探望的人肯定不会少。
下午送老太太出院时,她老人家特意跟宴欢提了一句,说晚上二叔一家也会过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豪门自然不例外。
俞老先生早早便撒手人寰,几年前俞父也病重离世,家里除了俞老太太和汪怡外,还有二叔俞兆华一家子。
嫁入俞家三年,这位二叔一直远在海外打理生意,露面次数极少,宴欢拢共也没见过几次。
不过她知道。
俞少殸和二叔的关系并不亲近。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俞父离世后,俞兆华本来是要出任集团总裁的。
可不知集团内部发生了什么,最后上任的居然变成了俞少殸,而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肃清党羽,力排众议,直接派了架专机将俞兆华远调去了国外。
手段冷硬,狠戾无情。
这是京州商圈对俞少殸最客观的评价。
整个俞家,除了老太太把他当自家人看待以外,其余人要么怕他,要么无视他,包括汪怡。
宴欢换好衣服后时间还早,她在房间里小憩了一会儿,下楼后看到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
这家伙的生活没什么乐趣。
平日里除了谈生意应酬,就是看合同做项目,很少见他有什么娱乐活动。
宴欢走去书房,屈起指节,正准备敲门时,忽然听见他和人打电话的声音。
嗓音冷沉,言简意赅。
“浮镜酒店项目撤资。”
“没有理由。”
听到浮镜酒店四个字时,宴欢想了一下,似乎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半晌后她倏地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天回宴家老宅,楚秋泽意气风发谈起的自家项目嘛?
楚家是做酒店生意的,早就想在京州弄出一个集服务、品质、娱乐等为一体的度假酒店。
当时楚秋泽说起这个酒店项目时,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而俞少殸却兴致缺缺。
没想到啊,他竟悄无声息地投了资。
啧啧。
为了白月光,他可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
能捏着鼻子投资。
也能冲冠一怒为红颜,愤而撤资。
宴欢无声轻哂,放下正欲敲门的手,转身离开。
书房里,俞少殸坐在桌后,听着手机里秘书的汇报声,指尖在桌面轻轻叩动。
良久后他挂掉电话,冷笑着捏了把眉心。
俞兆华想和楚家联手,用浮镜酒店那块地来给他下绊子,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这个项目从开始到现在,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要变了。
自己这位二叔打着回家探望老太太的幌子,没有任何征兆回国,盯的仍是他屁股下的那把椅子。
俞少殸眼尾轻挑,眸底聚起一抹讽意。
看来二叔这几年,在国外并没吃够教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