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静茗公馆的路上,俞少殸心情显然不佳,不仅全程当哑巴,车速还飙得极快。
宴欢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她在心里怒骂“狗男人赶着去投胎啊”,嘴里却说:“老公你开慢一点,人家有点害怕。”
俞少殸不咸不淡地瞥去眼神,没吭声,但车速却降了下来。
保时捷平平稳稳开进车库时,宴欢总算松了口气。
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不料却被俞少殸一把拽了回来。
俞少殸钳住她的肩膀,那双冷淡的眸子在她脸上扫过,最后盯住她的眼睛。
准确的说,是她的眼尾。
俞少殸伸出手指,粗粝温热的指腹覆上那处娇弱的皮肤,短暂的停留后,带着一抹狠劲儿把眼线抹去,露出一个小小的红色泪痣。
这是宴欢和宴乔长相上唯一的区别。
为了扮演好替身,平时宴欢都会用深色眼线遮住。
俞少殸记不得是哪天早上了,他醒来时宴欢还在睡着。
她睡姿不老实,脸紧紧贴着他的脖颈,一低头就能看见她没化妆的素脸,那枚小泪痣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眼底。
“既然只剩下最后一个月,那就玩点刺激的。”俞少殸语气里也带了点狠劲,“你不用在学她了。”
宴欢狐疑地打量他的表情,“真的?”
“嗯。”
“不算违反合约?”
“不算。”
“不后悔?”
俞少殸深吸口气,“不后悔。”
宴欢还想问,但俞少殸早已拧起眉,看样子耐心即将告罄。
他烦躁地把领口扯开,等不及要去吻她。
可宴欢却抬手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堵在了男人的嘴上。
“俞先生,不可以哦!”
宴欢眨了眨眼,但这次的“眨眼杀”完全没了以往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湿润感,而是媚眼如丝,像一把诱人的钩子钩在了心尖上。
做了三年替身,演了三年戏,宴欢入戏快,出戏更快。
既然俞少殸不愿让她再学宴乔了,那正合了她意,提前一个月结束替身生活,貌似还挺不错的。
俞少殸被她拦住,怔了半晌,他没想到宴欢角色转换如此之快,快到让他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深深地注视着宴欢,和他在一起三年,她几乎永远都是恬静动人的乖甜样子,还从未流露出这样柔媚的神态。
仿佛长在山崖上的一枝野玫瑰,花枝就在眼底迎着风摇晃,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靠!
劳资现在就后悔了!!
俞少殸这一晃神的工夫,宴欢像拨开狗尾巴草一样拨开他的手,推开车门溜下车。
这回换她不等人了,她看都没看还在车上没下来的俞少殸,径自进门,背影窈窕,细腰晃得风情万种。
俞少殸在车里静坐了五分钟来缓神,随后脸色阴郁地上楼,门没关,衣帽间里宴欢一边在描画眼线,一边在哼歌。
俞少殸站到衣帽间门口,嗓音沉了沉,“这么晚了你化妆干什么?”
宴欢把眼线笔盖好,对着镜子欣赏了两眼那枚被自己装点成爱心状的红痣,随口应道:“当然是去找小姐妹喝酒啊。”
“只喝酒?”
他脑中蓦地浮现出小万总的脸,后悔值暴涨一千。
宴欢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哎呀”了声站起来,走到俞少殸跟前,指尖勾住男人胸前的纽扣,唇角弯了弯。
“别担心嘛,在合约没结束之前,我是不会睡其他男人的。”
俞少殸脸色黑得像锅底,他垂眸盯着胸前那根作怪的手指,冷笑起来:“你在外面就这样撩男人的?”
昨晚宴欢穿小皮裙的样子仍历历在目,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她是不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也这样用纤白的手指去撩拨别的男人。
宴欢笑了声,没打算把撩男人的独门秘籍告诉他,正想抽回手指,却被俞少殸握住手腕,轻轻一带就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炙热的呼吸打在耳廓,宴欢挣了两下没挣脱,索性不挣扎了,红唇微微一动。
“俞先生,你这是……后悔了?”
俞少殸动作停了下来。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抱着胳膊看向宴欢,冷嗤:“你想多了。”
宴欢哦了声,转身去衣柜处,在最深处翻了几下,成功找到一条红色丝绒裙。
虽然比不上小皮裙热辣,可明媚张扬,更显身材,还能衬得人有一种优雅成熟的独特魅力。
宴欢在身上比了一下,甚至还大度地邀请俞少殸来做评价,“这件好看嘛?”
俞少殸半眯起眼,眸光逐渐变得危险。
宴欢意识到自己玩过了火时,已经来不及逃了。
俞少殸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把她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这狗男人!!!
宴欢再一次体会到了无能狂怒的挫败感。
俞少殸这次居然比昨晚还要疯,湿润滚热的唇用力地磨她。
临近结束,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垂上落吻,宴欢感受到了他嘴唇的颤抖和喉间的低喃,忽然起了坏心思。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红唇贴近他耳畔,用近乎蛊惑的声音说:“喊我欢欢……”
……
狗男人疯起来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