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体育馆19：00
北思刚打完最后一场训练赛喝着水往外走，随后将毛巾抹在脸上。
垂着头往一边存包的地方走去，刚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
北思没说话，皱了眉，望着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的冯白白。
冯白白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滑稽，脸上的妆已经掉了大半，她微微喘着气显得很累，看着北思过来扯出了一个笑容。
“你不是回去了吗？”北思出声走近，蹲下将包的拉链拉开，将里面的一件干净的短袖拿了出来。
冯白白笑的僵硬，说道：“是啊，临时过来的。”
北思嗯了一声，随后脱掉运动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抬眼看着冯白白，“吃饭了吗？一起吧。”
冯白白微怔，局促不安地拉了下包，动了动嘴角最后说道：“好。”
说完，北思就把运动服塞进了包里拉上提了起来，迈着腿往出口走。
冯白白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北思忽然停下转头笑了下：“你今天干嘛只跟着我？”
冯白白移开视线，啊了一声，然后就跨了好几步走了上来并在北思一边。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看你的样子像是刚下班。”北思脸色柔和，语气十分温柔。
冯白白抿了下嘴，眼里闪过一丝摸不清楚的情绪，摇了摇头：“其实，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都等吃完饭再说吧。”北思垂眸，挺直了背忽然疲惫一般轻叹了口气。
冯白白低低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沿着出口的楼梯往下，一阶梯一阶梯。
一旁有不少人都朝着北思看过来，给北思打着招呼，认识熟悉地还给冯白白问好。
“吃家常菜？”北思询问着冯白白的意思，转了头温柔道。
冯白白笑了下，“都行。”
北思顿了下，啧了一声，“你变了，以前你都会说吃什么家常菜，撸串不好吗？”
“串串吃多了容易长痘痘。”冯白白听到抬头回应道。
北思听到冯白白的话做出夸张的面部表情，笑着，“噗。你说这话脸不红吗？以前谁扯着我每天撸串的，我说不吃了不吃了，你说就吃这个其他你都不想吃。”
“那是以前。”冯白白沉默片刻，看着北思的眼睛忽然就愣头愣脑生硬插了一句。
北思一愣，随后就问道：“你怎么了？”
冯白白呼了一口气，心渐渐沉了下来，跳下最后一节阶梯后，忽然转了身正对北思。
体育馆旁阶梯旁有两排路灯，黄色的光晕照在每个人身上。
从冯白白这个角度看过去，北思此刻仿佛身上有光。
“北思。我俩认识几年了？”冯白白笑着像是问一个特别轻松的问题。
北思皱了眉，低头看着冯白白，“七年。”
“嗯，七年了。”冯白白转了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行人，嘴角带着冷掉的笑意，忽然又转头直直看向北思的眼睛平静问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北思没搞懂她的意思，没有回答只是摸了下脖子问道：“什么意思？”
“你就回答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行。这么多年了，就想听听你的内心想法。”冯白白梗着脖子仰着头，一只手扯着包。
北思怔住，看着冯白白的表情好像意识到这是个特别严重的事情，思考几秒后突然十分认真地说道：“很好很好的朋友。”
话音刚落，冯白白一瞬间笑了。
笑的十分的开心，眼底里闪着昏黄的灯还带着透明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