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如此,崔清妍心中还是半信半疑的,只不过奈何她根本拿不出指证对方抄袭的确凿证据,能拿对方怎么样。
怔了片刻之后,她轻叹一声,道:“梅学士反抗北蛮,坚贞死节,一片碧血丹心彪炳史册,是清妍素来敬仰之人,多谢你的这首诗,让清妍感觉到,梅学士的一身浩然正气,依旧亘古长存,永在世间。”说着欠身郑重向对方行了一礼。
江云暗道一声惭愧,避开对方的礼,说道:“清妍小姐言重了,梅学士也是在下十分敬仰的前辈。”
他不想再谈论这个,当即岔开话题,说道:“眼下白鹿洞胜地似乎已经恢复清静祥和,机会难得,我们这便进去面壁参悟。”
崔清妍听了,自然也没有异议,当即两人又重新进入白鹿洞之中。
白鹿山福地的开启时日,是九日之数,如今因为山中恶灵的搅扰,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不过现在恶灵已消亡,白鹿洞胜地恢复原貌,若是抓紧时间,能够在余下的时间内面壁参悟,还是大有可能有所收获的。
两人进入洞窟之后,发现洞窟中的一众士子还在各自昏迷沉睡,两人也没有多管,当即各自寻了一处中意的面壁之所,就各自面壁参悟起来。
接下来一直泰然无事,眨眼间又是几天过去。在这期间,那些沉睡昏迷的士子们也都相继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一众士子们并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若不是江云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覆灭了那个山中恶灵,那他们的下场就难以预料了。
这些人清醒过来之后,也没别的想法,依旧是废寝忘食,争分夺标的面壁参悟。只不过他们的面壁参悟的成效就寥寥无几了,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收获,所幸的是,先前那走火入魔的情况,倒是没有再发生。
江云也同样如此,这几天他也是废寝忘食,孜孜不倦的面壁参悟,以求有所收获,可是尽管他正心诚意,孜孜以求,依旧是徒劳无功,得不到壁上真迹的多少反应。
这让他难免又疑神疑鬼起来,莫非是自己滴血献祭,加入异端邪门,把四圣一个不落痛骂一顿的龌蹉事情,还并没有了结,自己正承受来自文道正统的惩罚。
他倒很想再找那孤峰山灵问个清楚明白,但奈何他找不到对方,这几天也没有做任何的梦,想要找对方兴师问罪都不成。
而这一天,就是在山中的最后一天,当再一次明月高悬,时近子时时分,这些人被送出了白鹿洞胜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景物一变,然后便置身于一片旷野之中。
白鹿山福地即将关闭,他们这些人也将被送出山去。
江云这时又见到了崔清妍,他不知道对方这几天的修行情况又如何,是不是又有所顿悟突破,他也不想去问,免得问来一个让他“闹心”的结果。
不过从对方一副难以掩饰的喜滋滋的表情来看,只怕还真又有收获。不管怎样,江云觉得,这个崔清妍才是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的最大赢家啊。
所有进山的士子们都到达了这里,包括那些没有闯关成功,没有到达白鹿洞峰顶的其他士子们。dudu1();
众人相见之后,自然有一番议论,对于那些能够到达白鹿洞胜地的人,其他人自然是羡慕不已的,纷纷打听进入白鹿洞胜地的情形如何,是否参悟有成。
可惜这些进入白鹿洞峰顶的人却是有苦说不出,这次在白鹿洞峰顶的遭遇,他们自己都感觉颇是怪异,又是口诵那些离经叛道的赤心真言,又是滴血献祭,还多多少少大骂了四圣一番,说出来都是丢人啊。
从这些人心虚闪烁的言辞,其他的人都听出了一些蹊跷,看来这次白鹿洞胜地之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啊,起码没有见到一个人站出来理直气壮,信誓旦旦的说,他这次白鹿洞胜地之行,参悟有成,大有收获。
相反的,那些因为闯关失败的士子,则又去寻了其它的遗迹胜地,反而多有参悟有成,大有收获的。
这或许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兮,怎能说的定,只有江云,或者还加上一个崔清妍,深知这次峰顶白鹿洞胜地之行的凶险,若不是江云祭出正气歌,毁灭那个恶灵,不仅他自己要魂飞魄散,其他人的下场,只怕也会凄惨的很。
而且,因为中途闯关,因为进山符的争夺,还留下了一个后遗症,不少人的进山符被抢了,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这个仇自然是不能不报的。
场上就已经发生了不少的争执吵嚷,诸如“这笔帐在下记下了,咱们走着瞧!”,“出山之后,但愿阁下不要跑!”之类的狠话,不一而足。
比如那位曾经的神童举人顾允扬,就又一次找上郑东白,罗万化,彭时三人,气愤激昂的撂下了一番狠话,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郑东白,罗万化,彭时三人自知理亏,一言不发,任由对方说着狠话就是了,三人现在的兴致都不高,郑东白此次白鹿洞胜地之行,一无所获,其他两人也差不多,无有什么收获。
等到月过中天,子时时分正,众人只觉得眼前光影一暗,随即空中泛起濛濛白光,把众人都笼罩在内,四周仿佛起了一**的轻微震荡。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白光散去,众人再转目四顾,明月依旧高悬夜空,而自己却已经出了白鹿山福地,回到了来时的那个无名山谷之中。
那个高高的祭台依旧还在,上面或坐或立着数十位这江左西道的名流缙绅,前大学士郑通依旧还在,不过另一位大学士韩颖达因为要赶着回京复命,早在九天前山门顺利开启之后,就离开洪州,启程上路了。
今晚子时是进山的士子回归之时,郑通等一众江左西道的名流缙绅都早早等候在这里,另外那些家中有子弟进山的人家,也多有派了人来等候。
郑通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相比于周围一些谈笑风生的名流缙绅,他的神色面容却显得有些凝重严肃。九天前,山门开启时,他和韩颖达不约而同所察觉到的一丝不同寻常的不祥之感,依旧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心里难以踏实下来。
等到子时正,某虚空中现出濛濛白光,一众士子出现在旷野上之时,郑通一直凝重肃然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心里也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