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目光一凝。 `
李仙缘继续道:“官差再多也无用,要门外官兵们撤了吧,我已有计策。”
换做旁人,被修真者盯上想来已经坐等死讯了。李仙缘不同。哪怕他仅是一书生,也有办法对武怡。
他脑中可装有前世五千年的诗文。尽管近乎忘全,但那些脍炙人口经典流传的总该记着一些。诗的异像可影响环境。如司徒嫣然那即将气象的异像诗将沈生困住,李仙缘大不了拼得惊世骇俗,做他个几气象诗鬼神诗,武怡又能奈何。
“不行。”县丞断然反对,他已经知晓李仙缘的计策——又想当诱饵引诱对方上钩。
“你太小瞧修真者了。若她真想杀你,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吾之书生能与修真者比肩,是对鬼怪邪魔,对人半点用没有,还不如武夫。”
“放心吧诸位大人。”李仙缘看向方县丞,眸中淡然好似能让人心绪同样平静。“我最爱惜的便是自己这条命。没完全把握我不敢如此。”
“可……”县丞还欲说什么,被知县开口打断。
“正豪,他已经是当朝六品关内侯,不再是之前在书院读书的小童生了。他如此做必定有他的道理。我等候在一边,关键时帮把手便好。
若不知知县为人,准以为他和李仙缘有仇。实际相比县丞护短性格,知县要公事公办刻板的多,毕竟他见了李仙缘还会恭称一声李大人。
县丞轻叹一声不再言语,好似老了数岁。 `c om
李仙缘对林知县施礼:“谢林大人理解。”
“李大人客气。”林知县拱手。“就是不知您把握如何。”
李仙缘略微沉思,开口回答:“五成。”
如果武怡不立刻杀了他,便是十成。若武怡不抱玩弄之心,果断刺杀,便是无成。
拿生命在做赌注,一般人早便心跳个不停,唯李仙缘面色平静如初,好似赌得不是自己的命。
五成……
在场几人并不信李仙缘所言。只是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知县侧头对师爷道:“传门外官兵,全部撤回县衙。”
师爷出门传令,而李仙缘也跟随他们回到县衙。伤口敷上金疮药重新包扎。
没伤到骨头实属万幸,不过如此也需要敬仰十数日方能恢复。
换了药,李仙缘便坐知县轿子回了客栈。知县曾言堂堂侯爷住客栈实在不像样,被李仙缘随口搪塞过去。他觉得这样挺好,若换了宅子,整日不见人,性子又要回到在山上时期。
因有伤口,回了客栈李仙缘换了半柱香时间,额头沁汗时才将将穿上长衫。
宋山宋石两兄弟在李仙缘强求下依旧担任侍卫,就住在隔壁。`对付修真者他们自然无可奈何,可对些心怀不轨的普通人自然轻松。
方一关上衣柜,一股凉意没来由上涌。李仙缘瞳孔一缩,骤然转身,始终拿在手中的毛笔立即龙飞凤舞在半空书写。
刚写出几笔,李仙缘忽然停住动作。
明月正当空,将窗外空旷街道照得幽静。一扇窗户被风吹开,呼呼往房间惯着冷风,丝被吹得凌乱,搭在额前有几分痒意。
自己草木皆兵了。
李仙缘落下笔走到窗前。望着明月,脑海没来由浮现先前马车上,望见天空月色下飞舞之人。
“修真者……”
若非资质不足,李仙缘实想尝试。
将窗合上,翻身吹灭油灯,上床和衣而睡。
月光透进房间,带上几分静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