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猜谜,我知道,只是有月为了赢回上次的面子,所有便只猜了前面二十个,后面十个故意空着。
看着有月满足的神情,我只是淡笑了一下。
但就这一个淡笑也没逃过他的眼睛,清澈的眼眸中透着那一抹了然。
这次我没有逃避,迎着他的目光,也给了他一个微笑。
他的眼神略微一滞,带出更浓的笑意,清透的眼眸如幽泉般深邃,引得我一脸无措。
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后来有月提议我们去街上走走。几人都没像样地逛过街,自然都没什么异议。
京城本就繁华,五个车道宽的马路两边,门市林立,小摊遍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女孩子天生对首饰和胭脂比较感兴趣,所以有月,我,淑敏和玉莹现在正围在一个首饰摊上,对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珠花挑来拣去。
“这支好看,”玉莹拿起一支红石榴步摇端详个不停,“这个红色我喜欢。老板,多少钱?”玉莹头也不抬的问道。
“既然姑娘喜欢,那就三两银子吧!”老板眯着眼睛看了我们一会儿,一咬牙吐出这个价来。
玉莹刚把钱掏出来,有月马上一把抓住,“三两银子?三两银子可以买你这整个摊子了。”说着狠狠瞪了老板一眼。
老板原本就瘦削的脸,立马塌的不成样子,“姑娘说笑了,我这个摊位少说也值五两银子。刚才这支步摇,姑娘若是喜欢,随便给个价,就当半买半送吧!”
“呵呵,好!不急,我们还要再挑挑,看中了,待会儿一起给你个总的!”有月看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他一脸的讪笑。
“好!好!姑娘只管挑!只管挑!”老板笑得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讨价还价是这样的,看着他们一说一搭,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曼清,你也挑挑,看有什么喜欢的,待会儿一块儿买。”有月提醒我。
我连忙回过神来,看了一下眼前的首饰。有的小巧精致,有的鲜艳夺目,有的圆润通透。突然觉得一根碧绿色的玉簪特别醒目。晶莹剔透的玉身,没有丝毫花纹,显得简单大方。我记得有一次,孤寒没戴头巾,而是戴着一支跟这个差不多的簪子,衬着他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逸非常。
有月见我拿着这支簪子看了很久,就笑着说,“曼清,你喜欢这支簪子吗?我们可都挑好了,喜欢的话就一起买了。”
我见玉莹拿着红石榴步摇,淑敏是只翡翠玉镯,有月挑了块白色凤纹玉佩。我看了眼手中的玉簪,轻轻的点了下头。
“老板,这几样,总共多少钱?”有月盯着老板那张瘦削的脸问道。
“姑娘,你们可真是识货,挑的都是我这摊上最好的物件……”
“少来这一套,多少钱,说个价,合适就买,不合适就算!”有月没等他说完就撂下这句话。
我又开始瞪着眼看他们,觉得有月真是太帅了,见老板那张碰了钉子的脸,甚是好玩。
“好吧,如果姑娘诚心要买,就给个公道的价吧!反正小老儿说多少,最后还不是由姑娘说了算!”老板一脸无奈,一副任有月宰割的样。
我跟玉莹她们相视一眼,俱是一笑。
“那就四钱银子吧,一样一钱!”
听了有月这话,不仅是老板,连我们三个都是一惊,四钱银子?有月会不会太抠门了?!刚才吃的那顿少说要四百两纹银,现在买这么多东西,却一两都不愿意出。看来有钱人都喜欢在小事情上抠门。
“姑娘,四钱银子本都不够,小老儿还得养家糊口呢!少说也给个五钱吧!”老板一脸丧气的样。本想着今天可以宰个一顿,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连赚个小钱都没有。
“三钱!”有月冷冷吐出两个字。
看着老板的脸色有白转红,由红转黑,我们都有些不忍。
“老板,这个够不够!”严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边上,掏出一两银子,递到老板面前。
老板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够了,够了!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我们在街上逛了一阵,大哥二哥买了几幅画,都是模仿当代怪才郑板桥的竹画,并非真迹。
严公子买了一方砚台,而且价值不菲。看上去像是一方极普通的砚台,只是砚台上还有两个跟鹦鹉眼睛大小的小突起。我对古玩类的书籍向来兴趣乏乏,自然不知道这方砚台的价值。
后来才知道,这方是鹦鹉砚,磨出来的墨,芳香四溢,浓淡有致。根据手法的不同,可以磨出不下几十种的墨色来。而且用此砚磨出的墨,画出来的画,栩栩如生。画花能引碟,画树能招鸟,画山河能有声,画日月可见光……
但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方砚台的价值,看到严公子那一掷百金,爱不释手的样子,我在心里还是狠狠地鄙视了他一下:真看不出来,他还这么败家!那可是整整一百两银子啊!可以买多少个砚台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