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马尿多!屁用没有的东西,我大哥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废物,遇到点事,你就完犊子。”崔玉芬骂了几句,觉得气顺了些,才让赵翠梅扶她起来。
她还在小月子,吹不得冷风。赵翠梅给她找了块破布,系在脑袋上。
她一把扯下来,“你是不是害怕别人不知道,我掉了孩子?”
村里还有人不知道吗?
赵翠梅心里不忿,嘴上却没敢说。
两人到了祠堂,看守的人一看到崔玉芬,就不怀好意的打量起她,“哟,这不是崔玉芬吗?你醒了?”
“我要见海东。”崔玉芬道。
“这可不行,里正说了,谁都不能见他!”
“你要不让我见,我就喊人了,说你想要羞辱我,”崔玉芬作势要扯自己衣裳。
看守眼睛像定在了她身上一样,她冷笑,“我嫂子就是证人!”
看守往地上吐了一口,这才把门打开,放她们进去。
崔海东正佝偻着躺到地上,外面的声音,他一个字没落的听到了耳朵里。他愤怒,他发狂,不知道曾经那么清高的他,怎么就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海东,你怎么样了?”赵翠梅向儿子扑去。
崔海东却坐起来,闪到了旁边。
崔玉芬道,“嫂子,你先出去,我有话和海东说。”
赵翠梅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崔海东,这才出去。当屋里只剩下崔海东和崔玉芬时,他嘲讽的笑了几声,“你倒是命大,这样都没死。”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崔玉芬脸色愠怒,“到底是谁陷害的你?”
“是谁还有什么关系?别人都认为我……”崔海东一脸颓废,那么难听的罪名,扣到他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如果你不想报仇,那你就等着被沉塘,窝囊废!”崔玉芬骂了一句。没了赵翠梅搀扶,全身无力的她,几乎站立不住。
崔海东眼中现出血红色,目光狰狞的像要吃人。
“是郁苍凉,是那个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他打晕了我,还把我……”崔海东一脸痛苦,气得仰头大吼,“啊……啊……”
“还把你怎么了?”崔玉芬问。
“你别问了,”崔海东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崔海东,是生是死你自己做决定吧!我肯定会活下去,我一定要让害我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崔玉芬有些支撑不住。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活着以后也只是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崔海东嚎啕大哭。
这也是他醒过来之后,为何一言不发的原因。
一个男人,突然就成了太监,他哪来的脸告诉别人!他真的是生不如死,如果死能解脱,他想一了百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这样,都是被管大横害的,都推到他身上吧!”崔玉芬身子一晃,转身向外走去。
郁苍凉,你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穆杨花那个贱人了吗?所以才会对其他人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