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瑾一提醒,大家这才记起来,崔氏把伤药卖了,可是得了银子的。
“崔氏,你把银子拿出来,到镇上去给大春哥买药。”一个汉子气不过,开口提议。
“对,崔氏,你怎么恶毒成这样,什么银子都好花吗?”又有人跟着道。
崔氏后退了一步,哽着脖子喊,“银子被我花了,穆杨花我告诉你,穆大春可是你大伯,他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爱救不救!”
穆一瑾最受不得别人威胁,而且威胁她的还是崔氏这种死不要脸的。
她冷凝着眉,“里正伯,前几天说的,我和穆家脱离关系的事,您怕是要帮我补上一张文书。”
里正下意识的去看床上的穆大春,穆大春也正向他看过来。
他哑着嗓子道,“里正哥,写文书吧!杨花没错。”
崔氏不满的对着穆大春吼,“穆大春你什么意思?杨花没错,难道是我错了吗?我卖药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还上李管家那一两银子!”
“自作自受,活该!”穆大春木然的开口。
他有今日,都是报应,都是活该。
里正沉思片刻,终于道,“杨花,不如你再辛苦一趟,上山采一趟药。只要你答应了,马上就可以跟我回去写文书。”
“好,我答应。”就算里正不给写文书,穆一瑾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
谈好了条件,穆一瑾跟着里正走了。出来的时候,似乎在人群里看到了井铁柱。等她要再看时,已经看不到了。
到了里正家,他很快就拟好了文书内容,双方签字之后,文书升效。一式三份,里正一份,穆一瑾一份,还有一份被送去给了穆大春。
穆一瑾收好自己那份后,便和里正告辞。
到了外面,她还是决定先去一趟铁柱家。
敲开铁柱家的木门,井大娘一脸憔悴,佝偻着身子走出来。看到来人是她,激动得直接就哭了。
“杨花,大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是大娘没用。”
穆一瑾扶住她,“大娘,我现在很好,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我娘。”
井大娘哪里肯信,抹着眼泪被穆一瑾扶进了屋。
穆一瑾没看到铁柱,便问了一句,“大娘,铁柱哥呢?”
一提起儿子,井大娘又哭了。
“杨花,你也别怪铁柱,咱们家里穷,凑不出五两银子。铁柱刚回来说,他要继续出去做工,等凑够了银子就回来给你赎身。”
穆一瑾听说铁柱又走了,心里大急,眼看着就要过年,外面的活计已经不好找。再说井大娘又病了,家里没人照顾怎么能行。
她赶紧把那二两银子从怀里拿出来,塞到井大娘手里。
“井大娘,我来是还钱的,这是铁柱哥昨天给我的,你收好了。我去把铁柱哥喊回来,让他在家陪你过年。”
井大娘拉住穆一瑾的手,“杨花,让他去吧!他呆在家,心里也不舒服。”
定好的媳妇没了,心里能好受才怪。
井大娘又把银子往穆一瑾手里塞,“这是铁柱给你的,杨花就你拿着,别让铁柱跟大娘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