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被戚寻碰着的那一小片耳垂滚烫发热。
他有点局促地看着戚寻,不知道为什么喉咙有点发紧。
大概是车里空调开得太热了,一点都感觉不到外面雪夜的寒冷,反而温暖如春。热气烘烤着玫瑰花,醉人的花香气便浮浮沉沉地充斥着狭窄的车厢内。
柏西摸了摸耳钉,低声道,“谢谢,耳钉,我也很喜欢。”
然后车内就气氛古怪地安静了下来。
戚寻本来是没想做什么的。
他只是想赶在情人节的最后几分钟,看一看柏西。
但他自从跟柏西在一起,似乎就很难再当个正人君子。
尤其是柏西还怔怔地望着他,睫毛颤了颤,主动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再当正人君子,就不叫有风度,而是不解风情了。
玫瑰花掉在了地上,鲜红的花瓣都被撞散了。
柏西背靠着车门,被车门把手硌得背脊有点疼,但他却顾不上了。
他的耳垂被戚寻轻轻地咬着,犬齿不轻不重磨着他珍珠耳钉下的那一点软肉,手还掐在他的腰上,掀起睡衣的一角,探进去,却又只在边缘打转。
戚寻从他的耳垂一路吻到锁骨,又回到嘴唇。
两个人的嘴唇贴着,舌尖伸了进去,分不出是谁在咬谁。
车里的玫瑰花香薰得人手脚发软,柏西的脑袋也昏昏沉沉,他搂着戚寻的脖子,像一个溺水的人,只有靠着戚寻才能浮出水面。
可是还不够。
亲吻远远不够。
戚寻贴着柏西的额头,一向幽深的眼睛深处如燃着火。
他问柏西,“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这话问得彬彬有礼,像个最温柔的谦谦君子。
但他下一句就暴露了真面目。
“但我不想放你回去。”
他不是君子,他是穷凶极恶的匪徒。
柏西抬眼看他,脸还红着,眼睛也好似一汪水。
片刻后,他小声又小声说道,“那我就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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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寻没有带柏西回他们两的家,而是去了就近的酒店。
柏西已经换到了副驾上。
快到酒店的时候,望着前面的红绿灯,他才后知后觉地害臊。
大过年的,夜黑风高,他在家里人都睡着的时候偷出来幽会,已经很像偷情了。
现在还出来开房了。
谁听了不得说一声荒唐。
但他心里又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好。
他看着面前一片幽暗寂静的街道,问戚寻,“你说,咱俩这样像不像私奔?”
他是无心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天真又无辜地发问。
但戚寻却莫名其妙被这一句撩动了。
他侧头望了柏西一眼。
柏西还在看着窗外,外头的雪变大了,他仰着头,侧脸精致白皙,耳朵上的珍珠温润典雅,像油画里才有的矜贵的少年。
这确实像一场私奔。
外头大雪纷飞,路上空无一人,寂静得像与世隔绝,而他们就是两个出逃的爱侣,不问前路,也不问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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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就是短暂的想象而已。
他们的终点不是某个孤岛,也不是什么僻静的小镇,而是距离最近的星级酒店。
开房间的时候,柏西面对前台那个年轻女孩的目光,几乎不好意思抬头。
前台姑娘也确实对他俩颇为好奇。
因为柏西只穿了一身睡衣,又低着头,她不大能看清脸,只依稀觉得年纪不大,而戚寻又太过斯文冷峻,虽然长了一张年轻的脸,气势却不怒自威。
她分分钟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狗血大剧。
什么霸道总裁与他的落跑小娇妻,你爱我我不爱你,逃跑又被抓回来,这样那样。
不过她脸上丝毫不露,充满职业精神地点头微笑,“您的房卡,请拿好。”
戚寻颔首,接过了房卡,然后就牵起柏西的手上了楼。
而等房门一关上,灯还没全打开,两个人就亲在了一起。
睡衣跟西装衬衫混在一起,都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跌跌撞撞倒在床上,肢体交缠,亲吻缠绵。
外头雪落无声,冬夜瑟瑟,屋内却春宵帐暖。
好一场情人夜奔,莫负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