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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城的尽头,一座小山村内,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西陆村。
西陆村中,横七竖八、零零散散的躺着一些老旧的民房。村子很穷,大多数的村民在这里没有生计,都已往外地谋生。原本人烟稀少的荒村,现今变得更加的萧瑟寂静。
在一棵参天大榕树下,坐落着一栋低矮的民房,房身稍许破烂。在房顶之上,零零碎碎地盖着一些长满苔藓的破瓦,因为如此,每当下雨之时,总是会漏雨水,“滴滴答答”。
“吱噶”～
门被推开,是一个漂亮的少女。她非常兴奋地朝着床上躺着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喊道:“妈,今天我运气真好,收获了很多很多的钱,给你买了这些药物和补品,您好好地调理身子,相信用不了多久,您的病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床上躺着的老妇患了严重的疾病,是肺痨。
少女曾经哭着求大夫一定要治好她母亲,大夫走出房门低声叹气道:“没有用的,眼下的药物只能起到延缓作用了,就算每天喝大量的药,你母亲最多也只能活一年。我看你家条件也不好,哪有那么多的钱?趁早放弃吧。”
当初的情景浮现在眼前，这一切都归罪于家中没有钱啊。
床内的老妇咳嗽了几声,挣扎着爬起,看见手拿着几包中药，责备道:“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要治疗干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为了我,你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别人家的钱。”
“妈,我偷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大多数偷的都是强盗、贪官、逃犯,他们的钱都是昧着良心赚来的,手上都沾满了多少平民百姓的鲜血?我只不过是把他们从我们百姓手上抢来的钱,拿回来罢了!像今天,凤阳城里吃货酒楼的掌柜,就是一个大坏蛋,亲手杀死了新上任两天的知县,你说,这样横行霸道、目无王法的人我不该偷么?”
“他们确实该死!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要为了我这不争气的身体而去冒着生命危险!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成长。”老妇望着坐在床头的闺女,含泪啜泣道:“当初你的姐姐就是因为一场高烧......”
少女深呼吸,将母亲的头抱在胸前轻声道:“姐姐虽然离开了我们,可是您还有我啊,我那时候有多羡慕姐姐,她仗着比我大,每次都能穿上妈您亲手编织的漂亮新衣服。而我,却只能在姐姐长大穿不下之时继续穿她的那一件,虽然经过妈的改装,但还是非常的破旧。每次姐姐在我面前炫耀时,我都会嫉妒得大哭,那时候心里想:要是我家没有这么穷就好了,那么我也能够穿上漂亮的新衣服!我每次对您说这一句话,您都只是笑笑。”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你是小孩子,不懂事呢。”老妇依靠在闺女温暖的胸口上,欣慰得笑着,爬满皱纹的脸上很是惬意和满足。
沉吟了一会儿,少女皱眉,又道:“有一天,我和姐姐吵架了,是因为姐姐不愿意给我戴她的蝴蝶结。那时候我非常想要一个,心里很是生气,大骂道,我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么穷的家庭里面,为什么我的父母不是有钱人?那时候,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拿着小木棍打了我一顿。我知道,您打我的同时,心里比我还要痛得多!”
母女两人说着以前的往事,互诉着心里的想法,当年的回忆、当初的青涩不懂事的场景历历在目。
正说着当初的温暖时,寂静的西陆村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的马蹄响,小破木屋门前,一声粗哑难听的嗓音进屋子:“你们说那个小偷,她住在这里?奶奶的,敢偷我们的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的们,给我上,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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