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关见王怜花不肯给自己解毒, 心下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你现在不帮本王解毒, 非要等到明天才肯帮本王解毒, 看来你还是信不过本王啊!”
王怜花暗暗鄙视柴玉关太也不要脸, 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说道:“我信不过你, 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柴玉关脸上一僵,随即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 长叹一声,说道:“也是, 你毕竟不是本王的亲生儿子, 不相信本王, 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一面说话,一面看向王怜花,目光中流露出幽怨的神色。
那急风第二十七骑士痴痴地目不转睛地望着柴玉关,几次嘴唇微动, 好似想说什么话,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王怜花双眼一翻, 对柴玉关这副怨夫模样毫不理会,说道:“你既然知道, 还在这里啰嗦什么?我还有事要忙, 没时间和你啰嗦。对了,门口有个人,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把他带上。”说罢松开右手,一张俊脸消失在垂下来的罗帐后面。
王怜花的语气十分高高在上, 竟似在吩咐仆人帮他做事。柴玉关怒火上冲,真恨不得冲上去给王怜花一脚。
不过柴玉关近日来一直没怎么吃饭,武功再高,也难抵气血不足,这时一个激动,跟着便觉天旋地转,头昏眼花。
他脚下一个踉跄,那急风第二十七骑士连忙将他扶稳,说道:“王爷,咱们先回去。”
柴玉关脸色阴沉,心想:“等他治好了本王的毒,本王定要将这小兔崽子碎尸万段!不止这小兔崽子,还有这小兔崽子的媳妇小兔崽媳,和生下这小兔崽子的那两个老兔崽子,本王一个都不放过!若不把这一窝兔子全都碎尸万段了,如何能消本王心头之恨?”咬了咬牙,平心静气地道:“咱们走,不要在这里耽误他们驱毒疗伤了。”
王怜花将罗帐放下,脱下衣服,半跪在床上。
贾珂忍不住笑道:“好一个‘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只可怜我还指望王公子给我生个宝宝丁呢。”
王怜花脸上一红,“呸”了一声,说道:“要生也是你给老子生,老子才不会生呢!”
他一面说话,一面将贾珂抱了起来,让贾珂背靠在墙上,然后伸臂抱住贾珂,顷刻间房中满是融融春意。
过了良久,王怜花汗涔涔地靠在贾珂怀里,喘息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我去看看,秦南琴有没有把解药留在房里。”
贾珂听到这话,向王怜花瞧了一眼,见他满是情意的脸上,露出些许烦躁,一怔之下,便即明了,哑着声音道:“嗯,你快点。”
王怜花嘻嘻一笑,在贾珂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贾珂珂,你好像一个等爸爸来找你的小孩子啊!放心,放心,爸爸马上就回来了。”说着掀开罗帐,走下床去。
贾珂见王怜花说走就走,忙道:“怜花,擦一擦再去。”
王怜花听到这话,回头一笑,问道:“我这样不好看吗?”
贾珂红着脸,说道:“当然好看了。”
王怜花哈哈大笑,将罗帐挂起来,让贾珂坐在床上,也能看见他。见架子上放着几条毛巾,他随手拿了一条,站到床边,右腿弯曲,抵在床上,用毛巾随意擦了几下,扔到贾珂手里,笑嘻嘻地道:“物归原主!”
贾珂噗嗤一笑,随即哀叹道:“我的宝宝丁,你们死的好惨啊!”
王怜花一面在房中翻箱倒柜,一面问道:“刚刚你说宝宝丁我就奇怪了,宝宝丁是什么啊?小宝宝的别称吗?”
贾珂笑道:“也算是小宝宝,不过是胖丁的小宝宝。”
王怜花一怔,笑道:“那你还要我——还要给我生个宝宝丁?我还以为胖丁就是咱俩的儿子呢。”
贾珂嘿嘿一笑,说道:“胖丁是一个种族,小时候是宝宝丁,长大了就是胖丁。比如咱俩第一回见面那会儿,你就是宝宝丁,后来你摸进我的卧室找我,那时你就是胖丁了。嘿嘿,你没发现胖丁和你好像吗?我画它们的时候,想的都是你。”
王怜花心口甜甜的,故作生气地道:“哼,你心里想着本公子,画出来的居然是粉红色的圆球,它们有本公子一半英俊吗?”
贾珂笑道:“那自然没有。不过王公子的一半可爱,它们大概还是有的。”
王怜花不禁一笑,过了一会儿,带着四五只瓷瓶和一个托盘走了回来。托盘上放着两只小碗,是贾珂先前用过的那两只小碗,每只碗里都盛着半碗粥。
粥已经冷了,王怜花坐在贾珂身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青色小碗里的粥,正要送到嘴边,忽听贾珂道:“你做什么?试毒吗?”
王怜花亲了贾珂一口,笑道:“我找到的这几只瓷瓶,放的都是解药,我得自己试试,你中的究竟是什么毒,才好确定到底哪一瓶是解药。”
贾珂道:“这还不容易。你每种解药都给我吃一点,然后试试我的脉象,不就知道哪一瓶是解药了吗?”
王怜花伸出右手,捂住贾珂的眼睛,然后左手以快捷无伦的手法,将汤匙中的粥送入口中,然后耸了耸肩,笑道:“你若只是中了迷药,当然可以用这个法子,但你现在中了两种毒,这两种毒互相影响,即使吃到了解药,我也未必能从脉象中看出来。你放心,我只喝一口,而且这两只碗里的甜粥本来就只剩一口了,这是我刚刚舀的新粥,一口能有多大的药量?”
贾珂“哼”了一声,不高兴地道:“最重要的是,那一口粥,你早就喝完了,是不是?”
王怜花听到这话,嘿嘿一笑,放下了手,说道:“是啊!”
他靠在贾珂身上,过了一会儿,又去舀那只黑色小碗里的甜粥。显然他喝的那只青色小碗里的甜粥,里面没有迷药。
王怜花喝了一口甜粥,便即放下汤匙,过了一会儿,挨个拿起那几只瓷瓶,倒出一点瓶中药粉,用舌尖尝了一下。
又过一会儿,王怜花将那几只瓷瓶和两只小碗一起端了起来,走到桌旁,将瓶碗放到桌上。
他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口,确定里面没有毒药以后,拔出一只青花瓷瓶的瓶塞,将瓶中药粉倒进杯中,晃了几下,然后回到床边,喂贾珂喝了。
待得贾珂喝完,王怜花放下杯子,掌心贴在贾珂的后心“至阳穴”上,将北冥真气源源送入贾珂体内。
这北冥真气在贾珂体内运走一转,就将贾珂体内的神照真气带了起来。
本来贾珂服下迷药以后,没有力气调动体内的神照真气,神照真气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这时神照真气跟着北冥真气在贾珂体内运行一周,留在贾珂体内的迷药的药性,就和他先前连饮四十大碗烈酒的酒气一样,在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就给神照真气消解的干干净净了。
贾珂和王怜花当然不知神照真气竟有如此神效。
贾珂服下解药以后,本以为须得再过盏茶时分,解药才能发挥效用。这时王怜花坐在他的身旁,伸掌贴在他的后心上,他感到王怜花的呼吸吹在耳朵上,痒痒的,热热的,心中十分温馨,便想去看王怜花。
贾珂一生出这个念头,便即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脑袋向左转去。
他本以为自己的脑袋受药力桎梏,只会缓缓地向左转动,哪知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的功夫,他的脑袋就转到了斜后方,差点把脖子扭了。
王怜花吓一大跳,伸手去摸贾珂的脖颈,问道:“怎么了?”
贾珂有点迷茫,又有点惊喜,抬起左手,去摸王怜花的嘴唇,又是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的功夫,他的手指就落在了王怜花的嘴唇上。
王怜花又惊又喜,扑进贾珂怀里,笑道:“你已经好了?”
贾珂回抱住王怜花,笑道:“这解药也太厉害了!一喝进肚里,就起作用了。”
王怜花却知这世上只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决计没有见血解毒的解药。他心下困惑不解,伸手去搭贾珂的脉搏,没发现什么异常,登时放下心来。
王怜花搂住贾珂的脖颈,在贾珂脸上亲来亲去,故作生气地哼哼道:“当着老子的面去夸奖解药,你这龟儿子,还把不把你老子放在眼里?老子问你:到底是老子厉害,还是解药厉害?”
贾珂哈哈大笑,一个翻身,将王怜花压倒在床,说道:“当然是我的王公子最厉害了!”
两人搂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贾珂抱着王怜花坐起身来,在王怜花的心口画起画来。
过了一会儿,王怜花听到贾珂在耳边笑道:“王公子,你看,这就是宝宝丁。”
王怜花低下头去,仔细打量贾珂的大作,过了好一会儿,纳闷道:“为什么胖丁长得像个圆球,它小时候却是一根……葱?”
贾珂涨红了脸,说道:“这怎么会是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