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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王怜花这句话说到一半, 心下便已虚了,但为了去西域对付柴玉关这件大事,也只得硬撑着说了下来。等最后一个字说出口, 他飞快地向贾珂瞄了一眼, 然后看向贾珂身后的墙壁, 振振有词地道:“贾珂, 你刚刚说过, 只要我跟你说实话, 你就不会生我的气,你可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贾珂笑道:“你还没听我说话, 就要我遵守诺言, 不生你的气, 看来你心下早就虚了,早就知道这样做会惹我生气,是不是?”

王怜花无言以对,“哼”了一声,说道:“反正你总要我言而有信, 那你也得以身作则, 决不能食言而肥,失信于我, 说过不生我的气,就不许生我的气!”他这句话说完了,才向贾珂望了一眼,但见贾珂笑眯眯地望着他,脸上哪有半点生气的痕迹?不由得喜出望外,说道:“你真不生我的气?”

贾珂悠悠地道:“爱美之心, 人皆有之。看见美丽的姑娘,欣赏她的美貌,本就是人之常情。”突然微微一笑,说道:“不仅你会这么做,我也会这么做,我又有什么好怪你的呢?”

王怜花大怒,将木婉清扔到地上,走到贾珂面前,抓住他的衣服,说道:“你说:‘不仅你会这么做,我也会这么做’,也就是说,你每看见一个美貌女子,都会在心里暗暗欣赏她的美貌了?”

贾珂被王怜花抓住衣服,身子狼狈前倾,神态却很从容,笑道:“谁知道呢?反正我欣赏归欣赏,可从没像王公子这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心里也再无旁骛地想着人家,连别人看你,你也不知道。”

王怜花本来怒气冲冲,妒火中烧,一听此言,白了贾珂一眼,然后松开贾珂的衣服,笑道:“你生气就生气,干吗要拐这么一个大弯来讥讽我?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我又有什么好怪你的’,好似你真的半点也不在意。唉,你的脸皮怎么这样厚啊!”说着伸手去揉贾珂的脸颊。

贾珂伸臂将王怜花搂住,笑道:“是吗?有多厚啊?”

王怜花笑道:“这谁知道?让我量一量。”说完这话,一口咬住贾珂的脸颊。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猪。”

王怜花听到“牙尖嘴利”四字,忽地想起一事,于是松开了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道:“你说命公孙止把他们绑到这儿来的人,是柴玉关,就已足以令人信服了,何必把这罪名加在西泥‘一品堂’的头上?你就不怕皇帝找西泥国国王问罪,但西泥国国王知道自己没做过这件事,一来二去,就查出是你这小坏蛋在其中捣鬼了?”

贾珂微笑摇头,说道:“怎么可能!西泥国做过这件事也好,没做过也好,都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是他们做的,皇上更不可能相信他们的话。不论他们如何情真意切,如何赌咒发誓,皇上也只会认为他们是在愚弄自己,就好像我每次发现王公子做了坏事,连听也不用听,就知道王公子又在想方设法地哄骗我,企图蒙混过去一样。”

王怜花嘻嘻一笑,心想:“既然你知道我每次做了坏事,都会想方设法地哄骗你,何以我说我要陪我妈去长白山探望老朋友,你就相信了呢?”

跟着又道:“你把这罪名推到‘一品堂’头上,那也罢了,但你何必帮柴玉关编出一个如此阴狠毒辣的计谋?莫非你是想要鼓动他们去西域刺杀柴玉关?

嘿,不是我长柴玉关的威风,灭他们的志气,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凭他们的武功和手段,想要对付如今背靠西方魔教的柴玉关,也就比登天容易一点!亦或是你只是想借他们的手,给柴玉关添点麻烦,并没指望他们能拔掉柴玉关一根头发?”

贾珂听到“并没指望他们能拔掉柴玉关一根头发”这句话,脑海中登时浮现出柴玉关躺在榻上安眠,左冷禅等人缩小数十倍后,站成一圈,将柴玉关的脑袋团团围住,然后一人抓住一根柴玉关的头发,奋力将头发拔下来的画面,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伸手抚摸王怜花的头发,笑道:“你不要忘了,听到我那几句话的人,除了他们,还有公主呢。先前皇上误以为寿昌公主死在谢逊手中,就召集中原各门各派,与他一起发兵昆仑,踏平光明顶。

这次柴玉关胆敢对公主下手,虽然公主只是受了些许惊吓,身上并无大碍,但也足以说明,柴玉关并没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怎会不动怒?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西泥国,不再是简单的朝堂和武林之间的纷争,而是国家与国家的纷争,皇上怎会不重视?

纵使这次皇上不会再像上次一般大动干戈,召集各门各派一起去西域讨伐柴玉关,他也一定会派人去西域解决柴玉关,既是给他出了心头这口恶气,也是给西泥国一个警告。而这个去西域解决柴玉关的人选,除我以外,还能有谁?

依我看啊,最早一个月内,最迟两个月内,皇上就会要我去西域了,怜花,你陪你妈去长白山探望老朋友,可不要在路上耽搁时间,早点回家,知不知道?到时哥哥带你去西域玩!”话音刚落,王怜花就靠在他身上不住咳嗽。

贾珂轻轻拍他后背,说道:“怎么呛着了?要不要喝水?”

王怜花枕在贾珂肩头,哈哈一声干笑,说道:“我真没想到你那番话,还有这样一层用意。嘿,柴玉关在西域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若是这次能借皇帝的人手,一举夺了柴玉关的性命,那可好得很啊!”后面这话,自是说得格外言不由衷。

贾珂自然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也十分高兴,当下微微一笑,亲了亲他的头顶,然后道:“怜花,咱们也出去找解药。”

其实他们怀里既有“悲酥清风”,也有“悲酥清风”的解药。只是他们已将灭绝师太等人自地牢中救了出来,若是再把解药交给他们,如灭绝师太这等心胸狭隘,擅长记仇,不愿与人恩情,更不愿受人恩情,并且在他二人身上吃了不少苦头的人,少不得会以小人之心,度他二人这恩人之腹,认定这件事其实是他二人安排的圈套。他二人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向他们这些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卖好,叫他们从此死心塌地地感激他二人。

这可不是贾珂凭空猜测,毕竟原著里灭绝师太听说张无忌从赵敏手中救下周芷若,使她免去毁容之祸时,就是这样跟周芷若说的。至于将解药放在一处,让他们自己寻到,贾珂却是出于私心,不愿意这么做。

毕竟这些人中,不乏鲜于通、左冷禅这等卑鄙阴险的小人。这“悲酥清风”无色无臭,不易察觉,见效又快,可要胜过同为天下奇毒,但是须得口服的“十香软筋散”一筹。贾珂手握数十瓶“悲酥清风”,说不定哪天就会用“悲酥清风”来算计别人,把“悲酥清风”的解药交给别人,与他而言,实在有百害而无一利。

王怜花正心乱如麻,暗暗叫苦,既担心贾珂这番布置,会打乱他和王云梦的计划,又烦恼若是皇上命贾珂即刻出发,贾珂不等他从长白山回来,就带着人马去西域找柴玉关,并且先他一步,将柴玉关斩于剑下,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听了贾珂的话,王怜花知道贾珂这是打算做做表面功夫,向那些武林中人卖个好,心想自己此刻心烦意乱,再与贾珂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相拥着待在一起,难保不会被贾珂瞧出端倪来,有寻找“悲酥清风”这件事分散贾珂的注意力,他也不会一直盯着自己,自然不容易瞧出自己的心思。当下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点了点头,笑道:“好啊!”

于是王怜花将木婉清抗在肩头,两人走出石屋,遥遥瞧见一伙人从一间石屋走出来。贾珂向他们招了招手,问他们找没找到解药,那伙人摇了摇头,说是没有。贾珂和王怜花也不多说,跟着他们走进另一间石屋,去寻找这“悲酥清风”的解药。

寻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众人始终寻不到解药,更寻不到屠龙宝刀,但见每间石屋的陈设都凌乱不堪,有几间石屋像是发生了一场激战,有几间石屋却像是被人翻箱倒柜,将值钱的事物都搜刮干净了。

群豪不禁心灰意冷,垂头丧气,有人怔怔地瞧着地上的尸首,寻思:“这解药十有八|九和屠龙刀一样,都被在水仙庄中大开杀戒的那一伙人拿走了。”他们在武学一道上颇有造诣,自然看得出来,这些绿衫弟子身上的伤各不相同,绝不是死于一人之手。

有人瞧瞧东面,望望西面,眼光中满是怀疑之意,心想:“这‘悲酥清风’厉害无比,堪称武林第一奇毒,虽有人找到解药,但心中妄起贪念,不愿将解药拿出来,于是将解药偷偷地藏在身上,以备日后不时之需,也不是不可能。”

左冷禅不愿在此白费力气,走到贾珂和王怜花面前,笑道:“王公子,你对这‘悲酥清风’最为了解,左某想要向你请教,倘若咱们找不到解药,解不开这‘悲酥清风’,毒性留在体内,可会对身体有害?”

此时正是炎炎夏日,绝情谷虽比外面凉快,但也凉快不到哪去,王怜花跟着众人走来走去,心下早就很不耐烦,这时听到左冷禅的话,知道左冷禅也不耐烦寻找解药了,不由得心下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略一沉吟,说道:“据我所知,这‘悲酥清风’虽然厉害无比,但也只是一种迷药。

可以暂时麻痹中毒者的神经和肌肉,却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否则诸位也不会过了一天,便行动无碍了。依我看来,诸位找不到解药,那也无妨,只需服下一些清泻之剂,再饮上几大碗冷水,最多一天,体内的毒性就会自己消解了。”

群豪听到这话,不由面露喜色。其中一人说道:“既然这‘悲酥清风’可以自己消解,那咱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看咱们现在就走!”他这话很快得到众人响应,纷纷叫着要走。

其实大伙儿急着离开绝情谷,倒不是真就急得一刻也等不了了,只不过是因为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找到屠龙刀。这屠龙刀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刀身又长,可不是“悲酥清风”及其解药这样的小玩意,可以轻易藏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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