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柔声道:“难道你不想摸摸吗?”
司空摘星道:“我……我当然想。”
石观音脸泛桃花,咿咿呀呀的媚声道:“你给我解药,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司空摘星两眼通红,脸色扭曲,他喘着粗气,一幅想看又不敢看,真不看了又舍不得的模样。
这幅模样石观音见的多了,她瞥见陆小凤张嘴想劝他,手一扬,将他的哑穴点上。然后走到司空摘星面前,身子一斜,软软倒在他怀中。左手搂住司空摘星头颈,右手轻轻抚摩他脸颊。
每一下,都像点着了一把火。
司空摘星终于道:“你解开我穴道,我来给你解毒。”
石观音嫣然道:“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便解开他的穴道,人也已经从他怀里离开,懒懒坐在椅子上。
司空摘星从桌上找来三个茶杯,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粉色的粉末。他捡起几块碎镜片,划破手,将血挤入茶杯中,随手将镜片立在桌上,然后将粉末均等的倒入三个茶杯中,一边倒,一边眼睛不住在石观音身上打转。
石观音腻声道:“你急什么,先给我解了毒,这都是你的。”
司空摘星咳嗽一声,脸上满是被抓包的尴尬,然后道:“你去找面墙贴墙倒立。”
石观音蹙眉道:“贴墙倒立?”
司空摘星道:“不错,这毒必须倒立才能逼出来。贴墙是因为我要拍打你身上经脉,好将毒素逼出来。这样你轻松些,我也轻松些。”
他横一眼陆小凤,笑道,“如果你不放心,就让我先解开陆小凤的毒。这毒很霸道,对经脉伤害很大,多停留一分钟,日后就多有一分的痛苦。陆小凤他功力浅,撑不了多久。”
石观音自恃自己武功已臻化境,倒不怕司空摘星做什么手脚,便笑道:“不必了,我也想看看你这逼毒的办法,你不会耍花招,对不对?”
司空摘星色眯眯的看着她,笑道:“我既然答应给你解毒,你既然答应陪我睡觉,我当然不会再做什么手脚,我对尸体可没兴趣。”
这间厢房并不大,但是别人家里有什么,这间厢房几乎也一样不缺。
这么多样家具摆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虽然住在这里很便利,但是空间难免就局促了一点。
局促到石观音想要贴墙倒立,也只有一面墙可以供她倒立。
她走到这面墙的前面,人轻轻巧巧的就倒立在地上。司空摘星用火折子点燃茶杯里的粉末,这些粉末燃烧起来有淡淡的香气。
然后司空摘星拿着茶杯走到她面前,他似乎被这香喷喷的烟气呛了一下,大声的咳嗽一声。
石观音正想问他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香,忽然就听到一声很奇怪的声音,她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
然后她才觉得脖子很痛。
她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红色的柱体,猩红的血肉包裹着森森的白骨。血不断的往下流。
一柄匕首穿墙而过,抵在森森的白骨上。
看到匕首时,她的身体才轰然倒下。可是她还没有死,因为这一刀太快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就要死了。
死,对她来说是多么熟悉的字眼。
她杀过那么多人,也无数次想过自己会怎么死,会死在谁的手里,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死的这么窝囊。
死在一个寺庙里,赤身裸体,头下脚上,连杀自己的人是谁也不知道。
她看见地上那些镜子碎片,忽然想起来那面放在她卧室的镜子。
她死了,那镜子会去照谁?她真恨,恨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将那面镜子毁了。
***
贾珂抽回匕首,吹了吹刀刃上的血。
刀刃上没有血珠,血珠都留在了墙壁里。
但他还是故作风雅的吹了一吹,因为这会让他感觉自己杀人的手法很有美感,从韦小宝变成了西门吹雪。
王怜花一转铜镜,镜面又倒映出石观音的尸体,她一生自负美貌,可是死时不过是一具丑态百出的无头尸体。
他将铜镜扔到桌上,叹道:“近二十年来,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杀石观音,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石观音竟会死在一个五岁的孩子手里,并且还是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孩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