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面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头上戴着一个夏威夷草帽与一个很大的墨镜,女人的脚上是一双白色厚底凉鞋,白玉小脚暴露在空气中,如果有特殊癖好的人,会有上去跪舔的冲动,这个女人,正是我的妻子夏婉玉,看到夏婉玉,我并未着急冲过去,而是站在原地,远远看着她。
夏婉玉取下头上的草帽与墨镜,露出一张-阳光的面孔,她的肌肤依旧如同婴儿一样肌白,此时的脸上气势全无,一双眼睛含着泪水,望着我,我往后退了两步,大声的喊道:“你走吧,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在这里一辈子,她就是我现在的老婆。”
我指着我身边的这个女孩说。
说着,我又往后退了两步,拖着女孩的手臂,女孩脸色冷淡,但是并未将我甩开,我继续喊:“是我自己愿意的,她给我的你不能给我,我不要你了,你带着你的孩子滚蛋,他妈的,别再來烦老子,老子不要你这个女人,你跟孙晓青比,你都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夏婉玉脸上的泪水越來越多,我继续骂道:“草,哭个JB,赶紧给老子滚蛋。”
夏婉玉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我大声的哭,嚎啕大哭,声泪俱下,伤心到了骨髓,我身边的女孩慢慢松开我的手,我犹豫了一下,仰起脸看了看天空中刺眼的太阳,感觉整个人有些眩晕,可是我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我大叫着:“他妈的,你他妈赶紧滚啊,老子不喜欢你,草,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拿你当孙晓青的替代品,你他妈不知道吗,现在草完你,老子不喜欢草你了,就让你滚蛋,麻溜的别在老子面前哭。”
夏婉玉仍然在哭。
“草。”我骂了一句,怒气冲冲的走上去,怒视着夏婉玉说:“你别他妈在哭了,给老子滚蛋。”
夏婉玉一下子就抱着我,贴在我的怀里哭,就是不说话,我心头一动,眼前有些湿润,我闭上眼睛,由她抱了我三分钟,三分钟后我挣脱她的手,一下子将她丢到一旁,冷冰冰的看着她的眼睛说:“赶紧滚,别他妈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我就转过身要回酒店里。
转过身的时候,我的眼睛里一下子涌出了泪水,那一刻,所有的心酸全部涌上心头,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夏婉玉却从后面抱着了我,她大哭着对我说:“我们在上帝面前发过誓,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说好的走过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刺眼的太阳让我眼睛里的泪水很灼痛,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跟夏婉玉回去,不能,特别是在我过了十天这种姓与毒的糜烂生活之后,我更不能跟夏婉玉回去,因为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郝仁,我用力掰开夏婉玉的手,背对着她说:“耶稣,呵呵,我跟孙晓青也说过,我说我们两个一定能在一起一辈子,可是最后呢,我们不也分开了吗,你真他妈天真,老子说谎话骗你呢,你都相信,我说我跟一百个女人上过床,你信不信,你只不过是我众多床伴中的一个而已,现在你人老了,姿色不行了,我要你干嘛,你有小姑娘來的紧致,别的不说,你连张玲都比不上。”
我咬着牙,狠着心,说出这些丧心病狂的话,可是我知道,这都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我是在为了夏婉玉好,我现在这样,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是一个垃圾,我不愿意让夏婉玉看到我失败的一面,看到我犯毒瘾的一面,就如同当初马晓丹在从监狱里出來之后离开我一样,她不愿意让我看到自己失败的一面。
我往前走了两步。
发现后面的哭声不见了,我有些惊愕。
我还未反应过來时,夏婉玉就说:“要不跟我走,要不我死在你面前,说好了一辈子,就一辈子。”
我愕然转过头,看到夏婉玉手里拿着枪,放在自己的脑袋上面,一脸属于她的坚毅,我站在原地,双手有些颤栗,这是毒瘾发作的征兆,我嘴唇微微动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來,我最不愿意让夏婉玉看到的东西,却在我跟她分别的时候发作,我站在那里,脸色奇怪,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最后我感觉到心头一悸,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身体如筛糠一样,更如同犯了癫痫,夏婉玉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惊讶不已,当即冲了上來将我抱在怀中,我咬着牙齿,骂她:“走啊。”
“走,走之前必须将你带走,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分一秒都不行。”夏婉玉倔强的说,眼睛里的泪水如泉涌一样流下來,她冲着那个女孩大叫道:“东西呢,快给他拿來啊。”
那个女孩反应过來,赶紧回酒店里面,拿过來一个包,从里面取出针头,拖着我的手,却发现我手臂上面全部都是针眼,早已不能再用,最后她一针刺入在我的大腿上面,我的感觉才慢慢好转过來,我躺在地上,看着夏婉玉的脸颊,阳光散布在夏婉玉乌黑的头发上,她就好像是仙子一样漂亮,我怔着,怔着,到最后,整个人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咬着牙齿,泪水很不争气的从眼角溢出。
我最终还是跟夏婉玉离开了,或许是因为这次犯病,或许是因为我于心不舍,但是如果我当时真的不犯瘾,我死也不会跟夏婉玉走,因为,我早已不属于夏婉玉,我配不上她,我只能是一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