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浅淡笑了笑,问他:“你和孙市长有关系吧。”
孙长民咂巴了一下嘴巴说:“有什么关系?老汉我一生无儿无女,收养了三儿俩女,不缺这一个。”
我竖起大拇指,称赞了一句:“有骨气。”
孙长民看着朦胧的天空,颇有些感慨道:“一个人的底线,决定这个人走的是否长远。现在这个社会,太多人在权色之间迷失,底线一次又一次丢失。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想走得远,就要孑然一身。”
“您一定上过战场吧。”我问孙老头。
“上过,打过越南鬼子,和美军交过峰。”
“孙市长真应该和您聊聊,如果要是他跟您聊聊,恐怕也不会落得今曰这个下场。”我说。
孙长民笑了:“魔由心生,入魔已深的人,你就不要指望他能出了魔道。”
“有点意思。”我玩味着说。
孙长民抽完一根中南海,咂巴了一下嘴巴道:“还是这烟滋味儿足,比几十块钱一包的中华都来劲。”
“那是自然。”
……
第一缕曙光洒在汝河大地上时,大地上升腾起一股晨露的味道。蛰伏了一夜的小鸟在树干枝桠上面叽叽喳喳的叫着,汝河中并不湍急的河水依旧在慢慢的流淌着,而某些干涸的河段却直接断流。在市委大院里,孙市长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坐了一整夜,他眼睛猩红,手脚发麻,几十个警察,竟然抓不到一个人。
孙市长不知道下面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昨晚上他已经将桌子上面的三部电话全都摔了一遍。此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是他唯一和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他知道自己已经玩完了,市内连续两天发生特大枪击案,尽管没有死多少人。但是他的事情是必已经被暴露,市内好多百姓已经打了检举电话。
网络上面的负面消息更是一箩筐都盛不下。
杀郝仁,这本就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孙市长在心中苦笑着道。
他知道,省纪委的人一定已经在路上,而省公安厅的人,也一定在路上。只要太阳高高照耀的时候,就会有一队警察走进这扇高门,将他带走。
跑?往那里跑,他是有国外的护照和一笔存在国外的钱。但是此时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他还能怎么跑?去郑州坐飞机吗?他相信他会在机场被人当众抓捕的,阳光越来越灿烂,投射到孙市长的脸上。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