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今天陪着二庄主去前厅见客,不知道见的是谁?”
楼盈盈闻言,答道:“见的是一个女人,好像姓任,还是什么‘公主’的。”
皇甫凛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难道是飞燕宫的任红?”
“呃……好像是吧……”
与这个女人相比,楼盈盈更担心自己的伤势,尤其见皇甫凛略显心不在咽的表情,忍不住故意摆了一个标准“妒妇”的茶壶姿势提醒道:“麻烦你帮我解了毒再想别的女人好吗?”
楼盈盈故作醋劲大发的表情逗得皇甫凛忍俊不禁的摇头轻叹,“有时候真弄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有什么弄不懂的?”楼盈盈白了皇甫凛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这人很简单的,就想找个好老公结婚生子,然后赚钱,数钱,花钱过一辈子……怎么样?还不错吧?”
皇甫凛一听楼盈盈的人生目标顿时满脸黑线,忍不住糗她:“我大晋女子向来以三从四德为美,你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不怕没人敢娶你吗?”
楼盈盈闻言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我要是怕就不会这么说了。你没听过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句话吗?我可不想像我娘亲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子小妾娶了一个又个,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最后郁郁而终,还不是把正室的位置拱手让给了别人?”
皇甫凛并不是第一次听到楼盈盈爆粗口,也正是她如此不据小节的模样叫皇甫凛觉得她不同于自己身边的其他女人,虽然粗鲁,却有着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女孩子应该温柔贤淑,你这样口出秽言是不可取的。”皇甫凛习惯性的以理教纠正楼盈盈的坏毛病,可却又出于私心没有半点怪责的意思。
“迂腐。”楼盈盈自然不会理他的训戒,只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送给了皇甫凛两个字。
皇甫凛微微一笑,倒也不气,随即松开楼盈盈的手,柔声道:
“另一只手。”
楼盈盈难得听话的送上另一只手,只是当目光掠过皇甫凛低垂双睑,神态认真的俊脸时微微停顿了片刻的时间。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皇甫凛没想到楼盈盈会有此一问,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道:“谁说我讨厌你了?”
“那你是喜欢我了?”楼盈盈一惊,忽然感觉有点心跳加速。
皇甫凛真不知道楼盈盈的思维方式是怎么样的,难道“不讨厌”就代表着“喜欢”吗?不过说实话,如果楼盈盈没现在这么刁蛮任性,他或许真的会接她进宫,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和宫里的其他嫔妃不就没有分别了吗?
想到这里,皇甫凛因为自己这个矛盾的想法失笑摇头。
“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吗?”皇甫凛可不会忘记从楼盈盈主仆的对话里听出来她是因为选透才离家出走的,趁她还没误入歧途,他觉得有必要给她点暗示。
皇甫凛是好心提醒,楼盈盈却因为这句话里极为暧昧的暗示为之语结。虽然卫凛这个男人很可恶,但楼盈盈明白自己对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他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啊?回答“是”,那就代表没机会了,如果回答“不是”,这……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楼盈盈心里万分纠结,一时间竟然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我……我手上的刺你到底清完了没有啊?”楼盈盈又羞又急,最后索性转移话题。
皇甫凛好笑的瞥了眼满脸通红的楼盈盈,唇边不自然的勾起一抹笑容,郁结多日的情绪亦忽然变得割然开朗。
“快好了。”皇甫凛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轻柔无比的把里面的药粉洒在楼盈盈的伤口上,嘱咐道:“三日内不可沾水,否则留下疤痕我可不负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