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站在一旁,察觉到时小念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下去,便道,“要不要我去请慕总起来?”
“不用,他好不容易睡着。”
时小念不假思索地摇头,她再也不想麻烦慕千初。
“那你要去主屋吗?”艾伦问。
时小念握紧了手,牙齿咬唇。
该来的始终要来,逃也逃不掉。
她望着楼下的那些保镖,问道,“我真能不被抓走吗?”
她已经答应慕千初,会呆到他病好为止,她不想食言。
“宫欧权大势大,但这里是慕宅,庄园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保全系统全面,保镖众多,他再张逛也不能在庄园里对你怎么样。”艾伦说道,这是慕千初吩咐她的。
慕千初一早就料到,宫欧会紧追而来。
“好,那我不过去了。”时小念坚决地道,对着下面的男人道,“麻烦你转告宫欧,我不想再见他。”
“时大小姐,慕老先生希望你过去。”下面的男人扬声喊道,“你不过去,慕老先生很难办。”
闻言,时小念怔了下,然后明白了什么,问道,“是不是宫欧和慕伯父做了什么交易?”
“宫先生答应慕老先生,只要你和他离开,保慕氏集团安全无虞。”
下面的男人一五一十地说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
果然。
时小念猜到了,她转身看向艾伦,“我去一趟。”
“可是……”
“放心,在千初病好以前,我不会和他走的,我打发他离开。”时小念说道,往里走去。
艾伦完全遵守慕千初的吩咐,小心谨慎地亲自开车,在庄园里绕了一圈,送时小念去主屋。
保镖们紧随其后。
庄园的主屋很是巍峨壮观。
时小念下车走进去,一进大厅,她就见到宫欧坐在沙发一隅,身上穿着昨晚的衬衫长裤,衬衫有些皱褶。
他一头短发下,脸色阴沉得厉害,薄唇紧抿。
整个大厅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封德站在宫欧身后,年迈的脸上有着憔悴,强打着精神站在那里。
宫欧对面的沙发上,慕老先生坐在那里,精神比封德还差,形容消瘦。
年少的时候,时小念见过慕老先生,那时候他可是精神奕奕,看来这次打击对慕家来说真的是灭顶之灾。
父子都已经病成这样。
宫欧猛地抬起脸,黑眸瞪向她身后的那群保镖,轻蔑地冷笑一声,“你以为这些废物能拦得住我?”
“慕伯父。”时小念没理他,而是向慕老先生弯了弯腰。
“小念,我们也是多时不见。”慕老先生是个聪明的人,没有和她废话,只道,“有些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为千初和慕氏好,你和宫先生回去吧。”
宫欧抬起眸来,趾高气昂地看着她,“看到没有,人家不欢迎你。跟我回去!”
“宫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时小念淡淡地说道,抬眸迎向宫欧漆黑的眼,强迫自己镇定。
“你叫我什么?”
宫先生?
“……”
“十个小时前,你还躺在我的床上!这就宫先生了?”宫欧嘲讽地冷笑,一张英俊的脸却慢慢浮出怒意,身侧的手已经握住拳,随时爆发,“时小念,你这么快就失忆了。”
来主屋的路上,时小念做好和宫欧交锋的准备,但这一刻,他露骨的话还是像把尖刀一样剐着她的皮肉,让她疼得无以复加。
她感觉到慕老先生、艾伦和保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看来。
他宫欧对她好的时候可以好得让人震惊;
可他羞辱她的时候,也从来不在乎她的自尊。
时小念低了低头,平复下心情才抬起脸来看向他,努力镇定地道,“宫先生,是不是我和你离开,你就能保慕氏集团无虞,不再对付慕千初?”
“……”
宫欧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她,目光越发阴郁。
他亲自跑来接她,她还敢跟他提慕千初!
“这不是你和慕伯父谈妥的交易吗?是这样吗?”时小念盯着他英俊的脸庞,问道。
“是又怎么样?”
“那你敢发誓吗?”
“什么?”宫欧目光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