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觉得君子泽误会什么了。
“君子泽,画你拿回去吧。送礼物的人用不用心,收礼物的人一定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你的画我长辈根本看不上眼。
君子泽的脸色微变,倏地定定直视傅染,“你还没看画,就这样直接否定?”
傅染懒得多做解释,其实她看过的,她跟着舒蝶去过君子泽的画展,也见到那副摆在最前方的暖黄山涧画,那应该是君子泽水平最高的一幅画,不少人夸赞有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泊感。
但傅染却觉得,美则美,却无魂。
……
百余平方米的个人豪华画室,砰砰的画板倒地声接连响起,君子泽狂躁地在室内打转,修长优雅的双手困顿地揪住凌乱黑发,却无法排挤心中的苦闷。
他听懂傅染话语中的不屑后,反复质问,甚至把暖黄山涧画展开让她仔细看。
但她只是瞄了眼,然后说了一句话。
“你的画,无法令我感动。”
对一个画者来说,最致命的是什么?是没有灵气。
傅染的话,等同于扼杀他的生命。
“子泽,是不是遇见瓶颈了?你先冷静,我们可以去旅游散心,别把画都撕了啊。”好友拉扯住不断撕画、貌似疯狂的君子泽。
君子泽却蹲下身抱头发出一声低嚎,而后倏地推开好友冲出画室,冲进女生宿舍,被宿管阿姨拼命拦住,他就在宿舍楼下狂躁打转。
傅染的电话打不通,君子泽就用单调重复的短信轰炸她: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