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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章 【寻病根,祸去福至】(1 / 2)

 王义拖着疲惫的身子,与罗氏一同来到千户大宅,刚刚走进王林正所在的住处,就闻到屋内有一股烧香之气和血腥气混合在一起的浓烈味道,像是此间憋闷的空气也因为如此而变得粘稠了很多。屋内大厅站着两个丫鬟,想必是派来侍奉王林正的。借着昏暗的灯光,罗氏先王义一步走到王林正床边,轻声说道:“老爷,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王林正卧房的空气比起大厅更加恶劣,他就像一只负伤的野兽,喘着粗气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也不知他是在睡觉,还是在养神。床沿可以清晰的看到血迹,床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药壶和药碗。王林正努力睁开双眸,有气无力的歪着头,双眼迷离,模模糊糊的看到王义站在距离床榻不远的地方,他看不清王义的表情,但一定不是着急或是高兴,说不定人家正在对自己的遭遇而幸灾乐祸呢

想着想着,他感到喉中有一条小虫似地,瘙痒之下,不禁咳嗽起来,越咳声音越大,罗氏急忙扶起对方,只见王林正额头之上出现豆大的汗珠。骤然,他身子一弯,再也憋不住,嘴中咳在地上一口浓痰,王义看去,浓痰不是红色,也不是黄色,而是棕色,就从这一点,他更能断定出王林正到底身患何症。

王林正咳出带着血的浓痰,就像得到施放似地,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重新躺在床上。曾氏急忙扭过头来,对王义说道:“义哥儿,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敢快过来给老爷瞧病”

面对自己的丈夫这般痛苦,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表现的十分激动,所以就算曾氏语气上表现的有些不和善,王义也不会太过在意。他走到床边,坐在另外一张凳子之上,说道:“请老爷先把手伸出来”

王林正把手伸了出来,王义将自己的手指搭在对方脉搏之上,号起脉来,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子,低头看着王林正,说道:“老爷,请将你的舌头伸出来”

王林正紧闭双眼,颤抖着双唇,把舌头又伸了出来。王义点了点头,说道:“好了老爷……”他又对一旁焦急万分的曾氏问道:“夫人,老爷这几日是不是有厌食的症状?又时而觉得胸闷和胃部不适?”

曾氏一听,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笑道:“义哥儿说的不错,这几日老爷的确没怎么吃过饭,而且时常感到胸部和胃部疼痛……义哥儿,老爷到底得了什么病?能否根治?”

王义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老爷病容很重,脉搏结代,眼袋肿胀,张口总是喘着粗气,双颊面色赤红,舌红而苔黄,咳出血呈棕色,其中还略微带着食物,这病没有固定名称,但却在‘胸痹’和‘咯血’范畴之内,根治这种病并不难”

《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症治》首先提出了“九种心痛”之说。《类证治裁》更发挥为:虫痛、疰痛、气痛、血痛、悸痛、食痛、饮痛、冷痛、热痛。中医的“心”不只是供应血液,还包括了大脑皮层的“思维”及“情绪”活动等。心急、心灰、心淡、心翳、心酸、心火盛、心心不忿、心有不甘等不健康情绪都会导致胃部血管收缩,胃壁痉挛,出现胃抽筋,引起不适。这种因情绪引起的胃痛疼痛即九种心痛之“气痛”。有时,心情欠佳亦会引起神经衰弱,出现心悸及胃区不适等症状,此即九种心痛之“悸痛”。

实际当王林正之前得知王令仪不是自己女儿的时候,他已近感到身体略微的有些不适。之后又得知王家唯一香火——王祖成居然也不是自己亲生,急火攻心之下,阴阳虚衰,气虚不能统血,又至阴不敛阳,孤阳浮越,又因暴怒,使原本即气滞血瘀之体加重而‘迫血脉外‘,引起胃部血管收缩,黏液分泌不足,未能完全覆盖胃壁,出现胃酸直接接触胃壁,而引起消化性溃疡作痛。如果溃疡面蚀及血管,则血液渗出,储存盈胃,随恶心感觉一并咯出。咯血亦称呕血或吐血,血呈棕色,中混食物。此即九种心痛之“血痛”。

曾氏一听王义这么有把握,不禁喜上眉梢。王义一边写药方,一边问道:“夫人,之前那些郎中给你开的药方之中是不是含有生蒲黄、干荷叶、茅根各等分?”

曾氏收起笑容,惊讶道:“对啊义哥儿是怎么知道的?”

王义说道:“其实这种病并不难治,只是一般人会出现误区,都认为咯血的病根儿是在“心”或者是“肺”,所以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尽情抓药,这样一来,不对症乱下药,老爷的病当然不会好转……”他把写好的药方递给曾氏说道:“夫人,你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然后回来将这些药物熬成热汤,每日需喝两剂,七日之后,老爷的病定会痊愈”

曾氏接过方子,她曾经在父亲指导下,读过些书,所以认得字,只见药房上写着:黄连八分,阿胶一钱半,焦栀子三钱,竹叶二十片。曾氏万万没想到,王林正病的这么重,朝阳堡所有郎中都束手无策,而王义只是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出真正病根儿,非常干脆利索的写出药方。她在惊讶之余,急忙将药方给了守在屋内的丫鬟,嘱咐道:“快,快去药铺按方抓药,如果药铺关门,你就说这药方是用来救治老爷性命的”

那丫鬟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曾氏走到王义身旁,笑道:“义哥儿,这次多亏你,老爷才有痊愈的机会,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

王义站起身子,说道:“夫人,你只要兑现你的诺言,就对小的是最大的感谢”

曾氏面露苦笑,当时在庄上只是一时情急,才出口答应王义提出的两个请求。现在想起来,不免太过草率,她毕竟不是千户大宅的主人,有什么权利来决定千户的位子到底由谁来承袭。人常说“山不转水不转,水不转路相逢”,如果现在反悔,王义必定记恨在心,谁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加以报复。所以,曾氏心中虽然存有反悔之意,但也不说破,干笑两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当然”

这时,王林正睁开双眸,悠悠说道:“夫人,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想与王义谈谈”曾氏呆在原地片刻,点了点头,与守在屋内的另一个丫鬟走出了房门。

此时此刻,充斥着难闻气味儿的屋子中只剩下王义和王林正两个人,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谈话。如若换做从前,身为千户大宅下人的王义,不免有些紧张,但现在……聪明的王义知道千户大宅的现状,也清楚王林正的处境,往大里说,他是王林正的救命恩人;往小里说,他又是王家的唯一血脉。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与王林正两人之间,显然自己占着绝对上风。

王林正仍然躺在床上,问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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