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
顾轻舟这才回过神,只见沈重澜冷冷清清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审视,“你刚刚在想什么?”
刚刚顾轻舟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如同饿极了的野兽突然看到孱弱的白兔,伺机要将其一口一口吞下。
“弟子什么都没想。”顾轻舟怎么可能将自己龌龊的欲望说出来,他只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说得正直又无辜。
“那你便下去吧。”沈重澜下了逐客令,顾轻舟这次却没有推辞。今晚的师尊脆弱又可怜,他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对师尊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一切又归于平静。
沈重澜望着远处被云雾遮盖的月亮,蹙着眉,抚着胸口,太奇怪了。每次顾轻舟一靠近,他的心跳就经常不受自己控制狂跳不休。
自己这是病了吗?但是又不像,自己和胖丁小黑这么亲近的时候,并不会如此。难道因为他们都是小动物?而顾轻舟是个人?
那胡安呢?对着胡安的话,他也不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就是那种逗弄小孩的有趣。
顾轻舟果真是恼人的存在,在自己跟前的时候,压迫力极强,就连不在跟前了,也能钻进自己的梦里。
当晚沈重澜就梦到顾轻舟了。
梦中的他身处在魔宫正殿,正躺在铺着真丝被褥的床上,浑身上下传来真实的疼痛感,就像浑身的骨骼被人拆过重新组装了一样。
他懒得动弹,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个梦。他应当是在江南,而不是在这阴森恐怖的魔宫。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麝香气味,窗外没有熟悉的桃花树,光秃秃的,暗沉沉的乌云像要压下来。
昏暗的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他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从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光线很暗,却还是没有点上烛火。沈重澜睁开倦怠的眼,只见那人身形修长,穿着黑色衣袍,袖口有浮金线纹,是顾轻舟在魔宫时候惯有的打扮。而他款款走来,浑身弥漫着浓烈的煞气。
似乎是对沈重澜的虚弱习以为常,顾轻舟站在榻前,慢条斯理地解开金丝腰带,随手扔在一旁,敞开的衣襟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和结实的腹部肌肉线条。
屋里本就没有光源,顾轻舟高大挺拔。这一站,投下巨大的阴影,沈重澜心里莫名一惊,不由得往后退去。
“师尊,都睡过那么多次了,还那么怕弟子吗?”顾轻舟扯开薄唇,露出整齐干净的牙齿,说出的话语却讥讽意味很浓。
沈重澜心想,自己这又是梦到原身和顾轻舟了?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经常隔三差五梦到他们,或是年幼的顾轻舟,或是病弱的沈重澜。
而无一例外的就是,自己都会在梦中是沈重澜的视角。
“嗯?”顾轻舟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回话,似乎动了怒,俯身下来抓住他两只纤细的手腕,“师尊装聋作哑,是想造反?”
“我,我没有。”沈重澜心里害怕,不由得解释。这梦中的顾轻舟太可怕了,比刚魔化的他还要喜怒无常,阴鸷乖戾。
顾轻舟轻笑一声,轻佻地用手指勾起他精致的下颚,“既然没有,还不快些把衣服脱了?”
听见这露骨的话,沈重澜脸色霎白,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忍不住想往后退,却无奈被抓住下颚和手腕,完全动弹不得,不由得抬脚去踢他,“放开我。”
“啧,”顾轻舟轻而易举就将他纤细的脚腕拢在手里,抚着他滑嫩的皮肉,恶作剧般扣弄他脚心,“师尊,怎么就这么喜欢自讨苦吃?”
“非要弟子给你弄点上次的药,让你吃点苦头?”他贴近沈重澜的耳蜗,舌头灵活的□□,时不时探进去,又伸出来含住他小巧的耳垂。
沈重澜被他单手抓住了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另一只脚腕被抓在手里随意扣弄,完全挣脱不开。更让他害怕的是,顾轻舟话里的药,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药?”他咬着下唇,桃花眼写满惊惧,却壮着胆子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