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声音有些单调,他想看起来这是个落伍者了。
这时两只大脚一前一后地落在了他的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伸手抱住了那人的一条腿,只见那人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来了个嘴啃泥。
他飞快地拔出了手枪,翻身跃起扑在了那人的身上,用枪筒顶住了他的头。
那人吓得浑身哆嗦着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槐花见三叔扑倒了一个人,她也快速地起身夺下了那人的手枪低声问:“你是干什么的?”
那人乖乖地说:“小的是县党部的。”
三叔一听知道是老刘的人,他迅速地解下了他的鞋带,捆绑住了他的手脚,又脱下了他的袜子堵紧了他的嘴。随后他拽起槐花冲出了玉米地。
这时东南方传来了“叭叭叭叭”的响声。
三叔停住了脚,望着东南方,他知道这是老刘那伙人放的枪,他想老刘太狠毒了,你怎么能忍心对待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呢?他们是无辜的,要抓你抓我得了,何必为难这些年轻人呢?
槐花听见了枪声也停住了脚步朝着东南方望着,她想二娃子他们可能是遭殃了,她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是他们把县党部的人引开了,她和三叔才脱了身。
三叔拽了槐花一下,那意思是说快走吧。
槐花扭了一下身子。
三叔又拽了一下槐花,自己率先向前迈了一步,他回头望见槐花还没动就又回转身来拉了她一把,那意思说不能久留了,赶快走吧,救桂花要紧。
槐花抬头看了看三叔。
三叔紧皱着眉头。
槐花知道他生气了。
三叔又拉了她一把。
槐花本能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之后干脆坐了下来。
三叔一见更急了,他刚想拽起槐花,这时东南方向“叭叭叭叭叭”枪响的声音更大也更密集了。
槐花一听惊了,她“嗖”地一声立起提着手枪飞快地朝着响声跑去。
三叔一把没抓住她,立在了原地没动。
他眼望着槐花跑去的人影,他感到了有一丝不祥的预兆,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冷战,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也快速地跟着她跑去了。
他跑起来像兔子似的一窜好远,三下两下就把槐花撵上了,他站在她的面前一边摇着头,一边用手向回指着。
槐花也像货郎鼓样的摇着头哭着说:“三叔,救救二娃子他们吧?”
三叔轻轻地摇了摇头,又用手向刚才响枪的方向指了指。
槐花止住了哭,竖起耳朵听了听,什么也听不到了。她想二娃子他们可能都没命了。想到这里,她一头扑到在三叔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嘴上还不住地喊着“二娃子,二娃子”的名字。
槐花一边哭,一边还用手拍打着三叔的胸膛。
三叔像根木头似的任凭着槐花像雨点式的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