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是一上一下很是均匀地晃荡着向前行走着。
三叔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他的伤好了以后回到了家,盖起了五间大瓦房,院子里载上了两棵倒垂柳树,翠绿的柳条像大嫚的长辫子样的向下垂着,一直到了地上。随着微微吹来的东南风来回摇摆着,摇摆着……
他坐在树下的马扎上,旁边的石条茶几上摆放着茶壶,茶碗盛满了茶水往外冒着热气儿。
不知什么时候,桂花回家来了,后面还跟着王达成和他们的儿子。
三婶不知在什么地方看见了赶紧跑出来抱起了孩子没命地亲了起来。
三叔一边笑着,一边招呼着王达成和桂花坐。
王达成毫不客气地找了个马扎靠近他坐了下来。
三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桂花也找了个凳子依偎在他的身旁。
三叔刚要和桂花说话,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抬头看见槐花抱着孩子也回到家里来了。
桂花起身跑过去拽起了槐花的手就往屋里拉……
槐花?槐花?
三叔一下子想起了她,他猛地睁开眼睛朝四下里寻找着他的倒垂柳,又朝四下里找寻着槐花。
槐花,槐花你在哪里?
他揉了揉眼睛,他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望了望玉米地,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跳下了马车向后面跑了起来。
马车被他这用力的一跳更加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马车夫没提防差点没摔下马车来。
他回头望了望奔跑着的三叔摇了摇头,他想这人怎么这么怪呢?要走也不打声招呼。
桂花正在吃饭,见三叔心急火燎地回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
三叔在四下里找寻着什么?找啊找啊,他猛地在地下拾起了“我是爹”的牌子,向着桂花点了点头好像很神秘似的又钻出了玉米地。
三婶望着他的背影感到他像个冒失的孩子似的就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