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地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高兴地要跳起来,她知道,她也敢肯定地说三叔来救自己了,来了,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近了。
她欣喜若狂刚想喊“三叔”,可还没喊出声来,她看见进来了一个监狱里的人,手里提着绳子。她好纳闷儿,怎么没见三叔的面?难道他说的话是假的不成?难道他把桂花姐救出去就不管我了吗?
她正想着,副官“哗啦哗啦”地开了门进了牢里,把她很麻利地捆了个结实。
槐花急了,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张开了她那天大的口大声喊道:“你们弄错人了,我不是桂花,我不是桂花……”
她只喊了两句,副官就用毛巾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嘴。
槐花一边机械式地挣扎着,一边大声地“哼哼”着,她试图着用上她吃奶的力气把堵在她嘴里的毛巾呼出来,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副官又检查了一遍槐花的绳索,见像麻花一样地捆结实了,又使劲塞了塞她嘴里的毛巾,确定是堵严了吐不出来了,他这才向外推了她一把。
槐花没提防,打了一个趔趄好歹没摔倒。
副官又上前来拽起她向外走去。
监狱门口早有一辆吉普车在那里等候了,副官死劲地拽住槐花上了车,又给她蒙上了一个黑头套。
槐花知道他们是要把自己拉出去枪毙了,她还是拼命地挣扎着,拼命地向车的外面张望着,她多么希望三叔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能来救救她,然而她的眼前却是雾蒙蒙的一片了。
吉普车开动了。
槐花绝望了,绝望了。
透过办公室里的玻璃窗,监狱长把这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直到吉普车跑远了,他觉得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他想这事做得妙,可以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了,天衣无缝啊。
想到这里,他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儿“太阳下了山去找妹妹喽,去找妹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