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生为皇子,他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包括婚姻,这个时候,他已经被赐婚了。
听着他哽咽的声音,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眼泪咽回肚子里,抬起头,她朝他淡然一笑:
“王爷,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
“牵牵......”
“滚......”
一个字,好像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无情地吞噬。
看着她冰冷淡漠的眸,他的心好像碎成了一片一片,泪水滴落的瞬间,他狼狈地逃走了。
云梦牵的眸光更冷了,无意间,她瞥见了玄苍。
他正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她。
只是看了他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低垂着头,做她该做的事,好像刚才在看到南流简时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过。
玄苍的眸光冰寒,南流晔,南流简,她到底还勾引了多少男人?
果然放荡成性,令人不耻!
............
云梦牵为母亲守灵七日,寸步不离。
前世未能为母亲做的事,这一世,她都要做足。
前世,失去了母亲之后,她整个人便如同行尸走肉,即便母亲在临终前将她的身世告知,她不仅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那不是真的,还妄想证明母亲说的都是错的。
于是她听信云景天的话,按部就班地嫁给南流晔,走她未来的路。
她不明白自己前世为何会那般执着于做云家的好女儿,好像能得到云景天的一句肯定、一句赞扬,她会比摘到星星月亮还开心,好像那样云景天就会更爱她一些,而不是云梦蝶。
直到一件一件事情都证明了母亲所言非虚,她却悔之晚矣。
如果母亲生前知道,云景天养着她,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要夺她的血、挖她的心,母亲会不会心痛得去杀人?
此刻已是夜深,灵堂里安静得很,除了跳动的烛火,她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没有了白日里的假意关怀,母亲与她仍是孤孤单单的鬼魂。
看着母亲的灵柩,她绽开了一抹甜笑,就像母亲在世时,每每笑给母亲看的那般:
“娘,虽说应该唤您一声母亲,可我还是喜欢叫你娘。娘,您放心,这几天,女儿一直都很听您的话,每顿饭都不落下,吃得饱饱的。还有,您总说,让女儿不要总是绷着脸,女儿家就是要多笑笑才能惹人疼爱,如今,女儿做到了!女儿每天都在笑呢,就像这样......”
说着,她又将嘴角扯得更开了一些,看起来那么那么开心,可那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却还是出卖了她。
她努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接着说:
“娘,您看女儿笑得好看吗?”
笑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偷偷朝四下里看,如今是深夜,为母亲守灵的只有她一个人,碧春刚刚被她支开了。
见四下无人,她才一步一步地跪着挪去灵柩旁,将头轻轻地靠在上面,就像从前靠在母亲的肩膀上,跟母亲说起了悄悄话:
“娘,您在那边......遇到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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