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平日有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拂逆她的意思她也要怒了,何况她今日心情不怎么好。
“滚!”干错利落的一个脏字从她嘴里落下,伸手一拂,还未看清她如何动作,那龟公便向一边跌跌撞撞的倒去。
前方没了阻碍一下子顺畅起来,慕鸢抬步拾阶,沿着木制的楼梯蜿蜒而上。
最后一步跨上木阶,眼前豁然开朗,葱翠的竹子只到三楼四楼,竹林好是好,但太过密集也遮住了一些事物,是眼界不开阔,好在楼下的都有居室,而且过来的也都是听曲的人,并不多么在乎外面的光景,有了竹子反而更有意境。
而楼上并没有被繁密的竹子遮住,只有高出一株修剪的只剩硕大树冠的雪松投下大片阴凉,却不会遮到视线。
这里位置甚高,随意一俯便几近能将楘国京城遥城尽收眼底,宽阔浩大之处,自是别有一番襟怀。而在这里看向皇宫,却见皇宫只不过绵延一片的矮小华屋,而另一个方向她的公主府则更是小巧。
她还是自三年前这座音缘阁建成之后,第一次过来。以前不是没有来过,楘国的女子的地位并不比男子低多少,所以即便是偶尔逛逛花楼南风管什么的也没什么。
她还记得那时候这里并没有这般意境,这里原是丛生的一小片竹林,那颗高大的华盖雪松更是灰暗不堪,枝桠错乱。
她看着似乎尽在脚下的皇城,忽然觉得今日的事情像一场闹剧,而有人就站在这个地方,俯视这场闹剧。
那个人,此时正优雅的坐在这片场地中间的座位上,端着酒杯含笑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