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灿掰开一块口粮扔进嘴里,倚着树干,望着他嘿嘿地笑,“看你扎营饮马的样子,老实说,你从前做什么的?”
辟邪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来,道:“我这个身份,自然从小就进宫了,之前能做什么?”
“你家从前也是胡人?”
辟邪拿过干粮袋子来,笑道:“这个‘也’字问得好。”
“晚上要冷了。”黎灿从背囊里拽出酒囊,先递给辟邪,“不敢生火,你喝口酒便暖了好睡觉。”
“不敢喝。”辟邪叹了口气,“太医说不可以。”
“像真的病了似的。”黎灿埋怨了一句,自己灌下两大口酒去。
他却也不敢多饮,待心口觉得有些暖气,便在冷风里搓着手把马栓了。等回到帐篷里,辟邪已经裹着裘衣和衣而卧。
黎灿便也蹬了靴子,倒头就睡。
“通常不是该有人守夜的么?”辟邪闭着眼睛问。
“我醉了。”黎灿打了个哈欠。
辟邪依旧闭着眼睛,语声渐轻,仿佛就要睡着似的,“你主将知道你酒醉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