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第一次去锦荣,前世她还是玉鸣溪的时候曾经去过锦荣跟洛夜痕和谈。他不过是带了满朝文武来迎接,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天罡地煞和二十八星宿。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所以你这一路上,实际上就是为了给那些什么天罡地煞的送信?”
“恩。”洛子宵并不否认:“所以,你尽快做好准备。到了锦荣的时候,你是绝对不可以再以这样的面孔出现。”
文青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如今她仍旧是鸣羽的样子。洛子宵是要她恢复自己的本来面貌出现在锦荣么?
“洛子宵。”她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你确定我那样进城,不是为了叫洛夜痕死的更快一些?”
她可以想象的到,若是蜀荣王妃文青羽骤然间出现在了锦荣城里,燕京绝对能乱成了一锅粥。
连胤傻了才会放过荣王府。
“无妨。”洛子宵微微一笑:“王兄既然叫你这么做,便是说明大周的皇帝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
文青羽挑了挑眉,洛夜痕是准备跟连胤摊牌了?
“还有。”洛子宵声音骤然一低:“王兄让我告诉你,你们很快便能见面了。”
“他又准备偷跑出来?”
“不是,这次是名正言顺的见面。”
这一句话如同在滚热的油锅里投进了一瓢凉水,文青羽的心瞬间便沸腾了起来。
她半点不曾掩饰自己的心思,脸上瞬间便是一片惊涛骇浪。
洛子宵显然对于自己这一句话造成的效果感到非常满足,抱着膀子笑吟吟看着她。
飞翩却骤然间凑了过去:“王妃需要休息,摄政王请便。”
洛子宵的笑容便顿了顿,大而黑的双眸直直看向了飞翩。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不痛快。
“即便你是上,将军的嫡女,总这么没礼貌的跟小爷说话,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飞翩眸色微闪,浓密的睫毛便蝴蝶一般抖了抖:“暗卫营里只认主子,不分尊卑。”
洛子宵声音滞了滞,撇了撇嘴说道:“你真是个合格的暗卫。”
文青羽目光便又沉了一沉,这是第二次了吧。
洛子宵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飞翩不止一次触怒了他。
他也明明就动了怒,却并没有对飞翩出手。
这里面,显然有问题啊!
洛子宵没有在马车上多做停留,说完了该说的话,便直接出去了。
文青羽明显感觉到马车里是温度低了几分,并且一直保持着奇异的冷冽。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飞翩,后者仍旧如方才一般抱着剑靠在马车上。
但那一双手臂却分明收的比刚才紧了几分。
飞翩心里藏着一个人?她大约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不过么,这丫头的性子太冷淡了些。表达的方式是不是有些问题?
马车上一番谈话之后,洛子宵再没出什么幺蛾子。车架在进入锦荣之前,都没有再长时间的停下来过。
显然,该通知的人洛子宵已经都通知到了。
直到两日之后的清晨,洛子宵将一个小箱子直接扔在了她的车上。
“穿上这个,立刻打扮好。迎凤架的依仗最多一个时辰就到了。”
文青羽神色一凛,洛子宵却已经闪身出去了。
文青羽看了眼车上的箱子,箱子一贯秉承了洛子宵奢侈华贵的风格。
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料,闻着一股淡淡的香。却并不同于沉香或是檀香那些常见的香味。
“好漂亮的箱子。”秋露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文青羽唇角勾了勾,女人的天性便是对亮闪闪香喷喷的漂亮东西难以抵抗。
“奴婢一直不大理解,为什么中原会有买椟还珠那么一个词语。如今见了这个箱子可算是明白了”
宁芷认认真真瞧了箱子半晌,眼睛里面流淌的光亮,显然是爱极了眼前这个玩意。
文青羽便将箱子直接推给了她:“你若喜欢,只管拿去。”
宁芷脸色一变立刻就收起了眼中的喜欢:“奴婢可不敢,方才摄政王说了这是迎凤架场合才能穿的礼服。奴婢的命可衬不起这里面的玩意。”
“这么说,蜀国是承认了公子的身份了么?”
宁寒到这时候方才抬起了头,一下子就抓住了最关键的词语。
文青羽却叹了口气,脸上没有半丝的欢喜。
“正是因为如此,这衣服,我才一点都不想穿。”
“为什么不穿。”秋露急声说道:“自打公子出现在西北,蜀国那些人明里暗里的出了多少幺蛾子。不就是拿着公子的身份做文章么?如今好不容易肯低头了,公子怎么还要拒绝?”
“穿上了这个,便等于接下了责任。我与蜀国,自此后便再不可能分开了。”
秋露听得颦了颦眉:“公子与荣王早就已经大婚,莫非公子还想着哪天要与荣王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