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是问你话呢么?来这里做什么?”文长封心情一放松,便再度和颜悦色下来。但那眼神当中则毫不掩饰的给了她一丝警告。显然是叫她想清楚了再回话。
“相爷。”临夏却好似并没有瞧见他眼中的警告,仍旧一脸的急切:“姨娘那里怕是不好了,请相爷即刻过去。”
女子的声音是娇柔而清脆的,内容却是令人震惊的。
这一句话说完,刚刚才有了几分热络的场面再度诡异的寂静下来。文长封的脸色彻底的黑了,恨不能撕了眼前这个没有眼色的丫鬟。
满场里无声的眼神交流,所以说,这丫鬟出场果然还是后院争宠么?
话说,一个一品丞相大婚的喜宴上,居然叫一个不上台面的姨娘几次三番来催着回房,这样子真的好看么?
这个境况是说丞相治家不严,还是宠妾灭妻?
文青羽唇角含笑,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叶尚书。毫不意外看到叶尚书一张脸孔几乎就成了猪肝色。
“来人,将这个丫鬟给本相拉下去。”
他眼中的一丝狠戾,叫临夏狠狠打了个哆嗦,欲待出口的话便在喉咙里梗了一梗。
“今日本相大婚,就留你一条狗命。你自己去柴房里思过吧,等明日一早由夫人亲自来处置你。”
说罢,便不再理会临夏,扭头继续看着李大人。
“李大人方才说了什么?”
李大人愣了一愣,颇有些尴尬,这情景好眼熟,貌似刚刚发生过不久。这是第三次要让自己重复说过的话么?
“咳咳。”他低咳一声,掩住眸中的情绪:“那个,天色已……”
“相爷,您不能不管姨娘啊,姨娘的身子……”
临夏突然的一声惊呼,终于让李大人再度变了面色,这年头说个话有这么难么?文长封的面色却比他还要难看。
“都没有张眼睛么?还不给本相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堵了嘴压下去?”
这一下子,院子里的小厮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就有手脚利索的上前,堵了临夏的嘴拖着去了后院。
临夏自然不肯就这样被拖走,不停的扭着身子,却哪里是能够招架的住几个男子的力道?
文青羽冷眼瞧着,并没有再开口阻止。该说的话临夏已经都说了,这个时候无论她在或是不再,文长封的脸面算是已经彻底的没有了。
“李大人有何指教?”这一次再度问出这个问题,连文长封脸上都是在掩饰不住尴尬。
正三品中书侍郎的李大人,从来没有觉得日子如今天这般的难过过。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一抽,他能甩袖子走人么?他能不理会这一家子神经不正常乱七八糟的人么?
如果可以,他真想这么做!可惜,他不能!
面前的是高他整整四个品阶的一品大员,而他向来号称天下学子的典范。他第一次觉得名声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可惜,他却不能够抛弃。
于是,他也只能强压下心底的郁闷,祈祷着这一次赶紧叫他将话说完,麻溜的告辞了拉倒。
“天色已晚,下官……”
“相爷——!”
一声惊呼,再度打断了李大人告辞的言论。全场静默中,李大人泪奔了。
这还有天理么?老天爷有眼么?他不过就是想回家,不过就是想有礼貌的跟主人道个别,他招谁惹谁了?说个话就这么难么?
文青羽看了一眼李大人,清眸中充满的同情。
李大人今年也将近五十了吧,只怕从没有想过好端端吃个喜酒,也能成了笑柄。
“青青为什么一直盯着别的男人看?”
耳边清冷的声音叫文青羽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僵硬了。这人,为什么自打从德溪回来,就变的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爷说话青青是没有听到么?”
耳边的声音渐渐就透出了那么几丝委屈:“青青是觉得,爷没有他长的好看?”
文青羽脑后划过一丛黑线,赶紧说道:“没有,我在学习。”
她觉得非常有必要解释些什么,不然这突发性脑残的货很有可能就又会做出当众比美的事情来。
刚才他比美的对象是连睿,怎么也还说的过去。若是……若是这货真去跟老掉牙了的李大人比美……
那个场景,想一想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哦?”洛夜痕凤眸朝着李大人看了一眼:“那样一个蠢货身上,有什么青青值得学习的事情?”
文青羽嘴角抽了一抽,李大人那么大年龄了又没有得罪过他,怎么一张口就给人家定了个蠢货的标签?
“从他的身上本妃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神色郑重的说道:“有话就要直接而迅速的说出来,万不可绕弯子,死要面子只能活受罪!”